为借口,让陆三夫人从中周旋,才终于等到了裴晏迟的回信——
约在烟雨楼的天字一号间,只让越明珠前去。
芍药正在兴头上,猛地被打断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故而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找越明珠可是有什么急事?能否稍等片刻容她梳洗打扮一下?”
“殿下说了让越明珠姑娘即刻前去。”如此就是不行的意思了。
越明珠拍拍芍药的手让她等自己回来再一起吃晚饭,自己便拿了把伞跟着张恺出去了。
等走到半路越明珠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看芍药将自己脸上化成了什么样子。不过芍药人长得美每日打扮的又好看,应当手艺是不错的。
然而越明珠并不和芍药同住一屋,且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每次去芍药屋里时她早已梳洗打扮好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芍药每日的妆容都是出自她身边的侍女之手,而她本人的审美堪称艳俗。
在剑柄处,亲手系上一支佩缨。
“昨日你给我的……我很惊喜,”她说,“这是我半月前就开始偷偷准备的回礼,想让你以后一直戴着。”
那串藕荷色的缨穂挂在剑上,要多格格不入,就有多格格不入。
裴晏迟瞥了眼,便几不可闻地蹙起剑眉。
越明珠总是很偏爱这般温雅柔和的颜色。
她自己不用,但每次给他做女红或是送礼物,选的都是类似色调。
就是察觉到了他不太喜欢,也依旧坚持己见。
下一回还是老样子。
裴晏迟唇角一扯,最终还是应下:“好。”
剑仙修到了他的境界,如果要出手,只需要心中剑意即可。
与神识紧密相接的本命剑,都一直藏在识海中,也许几十年都用不了一次。
就是不习惯,也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了。
越明珠突然踮起脚尖,凑近打量着他下颌处的伤痕。
她眉皱得好深好深,不自觉就伸出手指摸了摸,“你不是说几个时辰后就会消失吗?”
裴晏迟:“……”
“已不碍事。”
“碍事。”越明珠认真地纠正道。
指尖划来划去,像是想把那浅到快看不见的伤痕抚平。
嘴上还念念有词,要去找哪个女仙借膏药,连续给他涂上半月。好像这伤有多严重,他下一刻就要容颜尽毁了似的。
少女比他矮了很大一截,踮脚有些很吃力,还累了一晚,半晌又站不稳了,不自觉就往他身上靠。
裴晏迟低道:“你安分点。”
越明珠自是不知道自己引来了那么多风言风语,只老老实实的跟在张恺后头。终于不知绕了几个弯两人走到了裴晏迟的书房前。
“越明珠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在下进去通传一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和裴晏迟见个面要这么麻烦,越明珠还是点点头,她走到檐下收起伞,倚靠在柱子上开始赏雨。
以前住在小树林里时越明珠最讨厌的便是下雨,下了雨她无法出去采药换钱不说,天气还会变冷,捡的木头也会变潮。每次梅雨季节她的日子都分外难熬。
现在她不用像以前那样为生计而发愁了,才发现原来下雨时的空气是这么好。
这边张恺出来和她说可以进去了,她便跟着张恺走进屋内。
刚进屋她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种味道在她捡到裴晏迟将他收拾干净后也闻到过,不过后来这种气味便慢慢消散了。
如今又闻到这种味道越明珠不禁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刚捡到裴晏迟的时候。
然而富丽堂皇的内室和书桌后坐着的身着华服的人都在提醒她那都是过去了。
张恺行了一礼:“殿下,越明珠姑娘到了。”
越明珠见张恺行礼后便离开了,想起裴晏迟如今是太子正纠结自己要不要行礼时便听到上头传来一声严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