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就不至于总是身体抱恙。
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越明珠天资太差,就是用了最最最最上等的洗髓丹,轮番吃着天材地宝,也没有一点精进的迹象,还得兼顾着筋脉破裂之忧。
这些行不通也罢。迎典当天,越明珠第二次细看这件锦衣。
袖口的嵌珠浮光流丽,多端详一会儿,还能在阳光下看见珠面雕刻着的浅浅纹路。同样是鸾纹。
司命记载,数千年前天地变故,凤凰仅存后裔选择逃离,隐匿于天外天。
自此之后,九重天上再也不见上古兽神凤凰的影子。
延续至今,大多数仙人们甚至不确定凤族是否尚存,但以鸾凤纹路以表尊贵的服饰传统,却保留了下来。
来九重天这么久,这是越明珠第一次见这种纹路,还刚好穿在她身上。
心情呢,只能用满意一个词来形容。
身后步伐声不断,女官们陆续进入女使殿内,取用物品,或是装添殿内。
越明珠膝上枕了张金箔,上面印着她等下要说的一大串文绉绉的话。
她努力读熟记住,全程还不能低着头,必须要扬起细颈,便于身后的人为她固定额前的装饰。
梳好发髻,她终于有了休憩的片刻,只想趁机偷懒睡一小会儿。
身后一道屏风之隔,传来尖酸的冷笑。
那张熟悉刻薄的面庞,倒映在她面前水镜里。
绛雪虽没了女使之位,但身为朱雀族嫡女,依然能够参与迎典。
两个字就有气死人不偿命的作用了。
她心情好,也懒得吵。
“你还很得意是吧?”绛雪说起这事,就险些把牙齿咬碎,“九重天谁不知,迎典女使分明原来定下的是我!”
谁知道,转头来会被越明珠取而代之。
绛雪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刃,句句不甘心:“也不知道你拿这张脸作了多少妖,才能让仙君一时昏了头!”
她是认定了越明珠就赢在那张脸,还有委曲求全的性子。
不然,让九重天任何一个人扪心自问,就她这名声,这仙力……迎典女使轮到谁,都不该轮到她。
越明珠露出袖里的传音符,递到绛雪面前。
语气十分诚恳:“这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裴晏迟本人吧。”
玉符泛着月银冷光。
此物一出,明明入了夏,周围却寒意顿生。
那股骇人之气只针对外人,不针对越明珠。
否则,以越明珠的废柴体质,定不可能这么泰然自若地把弄着玉符。
绛雪早听说过这是裴晏迟亲手为越明珠做的,也是唯一可以随时联系到仙君之物。
没有之一。
但唯独亲眼见了,才知那仙器上自带的威压。
目触之刻,心里哐当一震,指尖忍不住发凉。
绛雪甚至怀疑裴晏迟,是不是滴了滴他的血进去,否则,怎么会有这样让人窒息的感觉?
但想起越明珠的身份,仙君应该不至于对她这么好吧……
任由绛雪脑内加戏,越明珠只慢吞吞地道:“你又不问了吗?”
细指晃了晃传音符,催促她有话快就跟裴晏迟说。
绛雪的面色瞬间一青一红:“你……!”
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越明珠原本打起的精神又没了,别过脸,眼看就要睡过去。
“越明珠,你是忘了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吗——少拿仙君道侣的身份跟我拿乔。
真论起来,你一个随时都要滚出重阙殿的附庸,有资格跟我说话?”
绛雪见她这满不在意的模样,只想着找出最刺人的话,让自己扳回一局:
“你那小跟班当初力理据争,非要把我在花地关上八十一日。可惜不到三分之一的时日,我就出来了呀。你去刑罚司问问,有谁记下我犯的事吗?”
“你猜猜……仙君为什么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