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
树荫里闪回过来的一个……
我所见过的纯粹的人中,他应当有一席之地,对待拍摄的执着程度足以在加留条件反射来上一下的情况下,还顶着挨上第二下的风险,风度翩翩的向我问好。
“你觉得这次见面,是否称得上完美,宁芙?”
那天,我们在同一片树荫下预演了一个见面几十次,光影偏移到人脸上,带来一点热意时,芮克先生才找到了自己最完美的入场方式。
不去看他的眼睛,只看他的举止,芮克先生称得上文雅。一张英俊的脸和介绍中长达几页的成就,足以让每一个演员都不排斥他的导演。
他让我扮演我自己。
第49章 导演
哈?
我自己?
这位的确是个疯子。
他的艺术灵感赋予他敏锐的感知,神经纤细敏感得空气的每一次颤动都是一次惊涛骇浪。
胶卷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时随地记录他意图看见的一切。
一个举止文雅,却无法保持太久的导演,他对拍摄的狂热将他本人都烧成了沸腾的岩浆。每一次对人的注视,都仿佛是片场的导演的一声“开始”,被注视的对象在摄像头下开始演绎自己的故事。
极具穿透力,又在自我认知里成为寻常。
加留在接到几十个芮克的电话,听到了几十个邀约理由,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半个小时就真的能按分钟频率打电话的名导演。
祂也是按分钟说“还没到预定时间”,说的自己仿佛一个人机。
天气炎热,外面的绿叶子在强光下在视觉里出现一片晃眼的银白。加留起身远眺又被银白晃了眼,等走到我面前,看见我斜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已经到了“若是人人跟你一样踩点上班,不随便乱卷,世界该有多么和谐”的地步。
慈祥、欣慰。
一瞬间我看的诸多小说里的年纪轻轻却一把年纪的角色挨个浮现在脑海,我坐直了,“你遇到了什么事?”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假期,对有些人而言,放假是场酷刑。”
芮克先生跟战略投资部比起来,好就好在他热爱的是拍摄记录,而不是纯粹的工作。
拍摄对他而言,是一件稀松平常可以在白天黑夜都进行的工作,即使只有一个主演。
他的原定拍摄计划在真正与我相处过二十秒后,已经成了垃圾桶里的垃圾。
“台上的宁芙只是台下的宁芙的影子。”
他似乎努力在克制,但成堆的胶卷已经表明,他的克制没有效用。
我们在对剧本,但是,我踏入的是一片由胶卷构成的浪潮。芮克在交错缠绕的胶卷中,红色的眼睛成了摄像头正在运行中的光亮。
“连片刻真实都无法占据的影子。”
连拍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响起,胶卷正在记录我的每一种表情,意欲占据我此刻的时间。
胶卷背后的导演走近停驻在原地的演员,成为另一个演员。
两个人,异性,在布满胶卷的空间。
这是独属于主角的待遇。
女主角、男主角。
“宁芙,我的宁芙,请告知我,你的真实!”
好吧。
“你能支付什么代价?”
我审视着他,细致的去看他的因果,称量他本身的价值,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他的价值上,没有偏转,目中无人,“你无法支付得到所有真实的代价。”
我拒绝了芮克先生献祭所有的行为,我现在是个公众人物,在胶卷的注视下完成的叫做演绎,胶卷外的叫做潜规则。
不过是我潜规则芮克。
演员潜规则导演,倒反天罡也就算了,何况他想要看到的,全部都换不来的。
忆者——如果他真的是的话,他没直接承认过——在乎的想要的记忆,我这里在回返真实时能看到很多,其中还囊括星神的诞生与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