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英明盛举好一番吹捧。
马屁一拍,朝上气氛欢脱。
跟着,皇上给那出地、出钱又不贪官位的沈冲褒奖,择“普善先生”的封号给坊间做表率。
众人歌功颂德就差抬上锣鼓来敲了。
再无事奏,群臣都等着上头那句“无事退朝”呢,却听赵晟道:“晏初与郑爱卿今日入城,朕已着人去传令,让他们直接入宫。现在想来快到了,诸卿与朕在此稍待吧。”
景平心有不悦:舟车劳顿折腾一通,不让回家歇,要先来看你这张早死早托生的脸,是有多大的瘾。
可他不能蹦出来反对。
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左相苏禾出列道:“陛下,康南王身体本就不大好,郑铮大人也年过古稀,今日还朝即刻见驾有碍龙目观瞻,人平安回来就且容他们修整一两日,容光焕发再来面圣吧。”
赵晟摆手道:“许久不见,朕想念他二人,已经着御膳房备下接风宴,待他们来了,咱们就移驾正和殿。”
原来他早打算好了,阵仗摆开更是不好更改。
“对了,诸卿多次与朕提及国本,这会儿有闲,与诸位议议。上次岐儿判断离火信众围城之事有错漏,其实是被有心之人算计利用,朕责罚过了。后来,他在信安城中不顾性命力敌羯人祭司,又为晏初……咳,”赵晟意识到换解药方子是皇室的丑事秘密,险些说漏,顿了顿,“朕觉得这孩子有仁有义,可又仁义过甚,身体也不见好……贺爱卿。”
景平出列道:“微臣在。”
“岐儿身体近来如何?”
“大殿下身体状况平稳,若想恢复如初,还需一些时候调养。”景平道。
赵晟叹息:“可国本素来不立缺弊,岐儿身体这般……不知诸卿有何见解?”
颇懂听话听音儿的臣子们便论开了。
大致三种论调,分别是“二殿下聪慧,得大用”、“皇上龙精虎猛,不急提国本”、“大殿下没有大错漏,功能低过,为人正直,应该复位”。
其中部分臣子知道皇上近来多照拂赵屹,给他找了景平做老师,而贺景平与康南王关系甚笃,是以赵屹年纪小小,居然呼声挺高。
正论得热火朝天,传事太监来报:“康南王李爻、巡安御史郑铮还朝觐见。”
景平一下来精神了,回头见到李爻玉树临风的身影已在殿门口。
随着赵晟一声“快宣”,康南王身着朝服,逆着天光进殿,怎么都好看极了。
李爻路过景平身边时,晃给他一眼,闪瞬即逝的柔和笑意都给了他。
可景平看他走动已大惊——晏初脸色惨淡,脚怎么也跛了?
再看郑铮,虽然人是醒着的,却被左右搀扶着,站不稳,打着晃。
二人这般上殿,满朝文武皆惊。
“晏初!”赵晟皱眉凛色,“怎么回事?!快,赐座!”
郑铮精神不好,被人扶着坐下。
李爻躬身行礼没坐:“谢陛下,微臣尚好,只是扭了脚。”
而后,他将路上遇袭的事情说了。
赵晟惊而拍案:“居然敢行刺朝廷命官!刺客呢?谁是主使!”
“回陛下,刺客是江湖杀手,黑市接的生意,很难查清上线,已经转交三法司细致审问。”
赵晟一时理不清因果,窝进龙椅里思量片刻向刑部尚书道:“乔爱卿,此时蹊跷,人犯定要严加看管审问,但求真相,不论手段,”他咬牙切齿,“用这般手段到底为何?”
朝上安静片刻。
群臣低着头、相互看,不明原委各有所想。
甚至有人猜测是外族打不过康南王,才要行下三滥的手段将其除去,再大举来袭。
但捕风捉影的猜测没人敢在朝上嚷嚷。
“陛下,”左相苏禾开腔,“刺客敢行刺命官,就是做好了赴死准备,这定是筹谋已久的阴谋。是以老臣想请问王爷和郑大人,路上除了遇袭,还有没有旁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