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告诉他们一把火都烧了”,而不是“让他们看见都烧了”——于是,是不是真烧了,没人知道。
那些有心诬告、裹乱之人,必会惴惴,担心景平择时对其暗地报复、挑唆。
诚如景大人所言,某些时候,定论与真相八竿子打不着,私下报复更不需要“证据确凿”。
李爻笑他“奸滑”,还是顺嘴提醒道:“玩火可能会尿炕,要小心。”
景平受用地领情,转到李爻面前,随手描他领边一路向下,心想:我在你这做不成让你怠政而去的妖精,就去赵晟那做个左右圣听的‘佞臣’,一步步削去一人独断的霸权,开一片新天地。
臭小子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问:“松钗刚刚怎么了,他好像很在意蜀中匪患?”
李爻垂眼看景平手指落在自己朝服上,衣裳墨黑一片衬得对方手指冷白,让人想握住感受温度是否也冷。他答得漫不经心:“是他的心结,他本来是蜀中……”说到这,还是顿住了,“罢了,背后不论人。”
“晏初,你刚刚对她说话那么温柔,我吃醋……”景平嘟嘟囔囔地凑近,气息和吻全落在李爻颈侧。
嘶……
李爻猝不及防,下意识侧仰,又被景平揽了背。
他揪着臭小子后领把他拎开分毫,扬眉毛看他:“哦,我推门见你俩红袖添香,我也吃醋。”
“那怎么办呢?”景平往前贴,微弯着腰,双手撑在桌边,正好把李爻圈在其中,不错眼珠儿地看他。
下一刻,他直接将李爻纵向抱起来了。
李爻顿时失重,比他高出一大截,心惊搂他的脖子。
朝服那雍容的宽袍袖两扇翅膀似的飞开,又帘子似的垂落对方身后:“体统体统!成什么样子?!”他要往下蹦。
“太师叔,你平时的恣意不正经呢?其实都是嘴把式吧。”
景平笑着问,早料到他要跑,双臂勾揽住他,顺他的力道转半个圈,李爻居然没蹦下去。
“谁要体统?我要你。”他仰头,正好吮到李爻喉结上。
李爻咽了咽,突兀的骨节像回应景平似的滚一下:“别闹,马上吃饭了,一会儿他们该找咱俩了。”
“刚才冯师傅把面发坏了,说今儿的饭要晚一点。”景平死不放手,绕过屏风才将李爻放在榻上,俯身在他嘴唇上辗转流连片刻,突然舔到他嘴唇内侧的伤口,是几天前李爻御前生气自己咬的,狠狠一口,尚未好全。
“怎么破了?”景平勾开对方下唇。
李爻偏头躲开不给看:“馋你没得吃,忍不住了只能吃自己,”他惯会睁眼说瞎话,“时间紧任务重,锁门去。”
景平知道他糊弄人,也猜到八九不离十的原因,注视着对方片刻,调笑敛去很多,柔声道:“今天管够。暑天发汗身体好,一会儿肯定伺候你洗干净。”
李爻:歪理邪说!而且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七月蜀中,人静止不动就快化了。
花信风领命回都城述职,本来只带百人随行。
皇上的剿匪令传来,他只得又调来五千轻骑军。
蜀地山匪横行,仰仗地势盘踞多年,曾经匪类不搅闹百姓,又在山上自有田地,官府苦于寨深路难行,围剿过几次收效不好,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可近来农收不好,山匪开始搅闹山脚村落。
加上李爻的暗泼脏水,官面上誓要有个结果的。
花信风带的泽南军是边邑驻军,与各城内的衙卫不同。
面对山匪,直接按两军对垒的攻城流程来一遍。
大军先在临镇“歇脚”,斥候扮作山民用三四日探清山寨分布,很快绘影图形,紧跟着,先锋军趁夜将其主寨围了。
松钗赶到蜀中见花长史时,长史大人正坐在山寨正堂的兽皮椅上。
只可惜他坐姿太过端正。
换了李爻,定能坐出一派占山为王的匪首气派。
松钗没做装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