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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104032 字 1个月前

这一系列变故瞬间发生,刹那完成。

景平心惊,这独臂王爷的功夫只怕是在自己之上。

辰王谁也不理,飞身上马,沿马道上城往城西奔去。

于是,城上大乱。

赵晸一马当先,身后追着官军、景平,再后面是那人形炸/弹老祭司……

老头像自带着看不见的罩壁,周身三丈,无人敢靠近。

轰天震地中,众人拉练似的跑过去了。

战场上确实如此,变化瞬息而至。

今日更是门坎子拴鸭子,外乱里也乱。

李爻听报说羯人祭司也去了西城门,心下一凛。

西城门和墙头经不经得起那么多湘妃怒同时爆炸?

他不确定。

更何况,景平也跟去了……

眼下南门防御尚算安稳,黄骁正命人用投石器向城下散射火油弹,只待敌军迫近,便放火箭开烧。

李爻交代一句:“我去西面看看。”

跨上战马,疾驰而去。

此时,辰王已经先一步到了城上,不管不顾地扒拉开城头官军,吼道:“城下什么情况,郡主呢?!”

多数中级将官不知反不反的,只知这独臂雍容之人是辰王,忙拿千里镜观望。

城外敌军还在用投石车四下扔炸雷,眼下天黑,守军想依从前的法儿用弩箭凌空射爆湘妃怒,准头不大灵光——城关越发被一层浓重的粉尘包裹着,好像下一刻就会有妖怪从中化形。

好半天,瞭望台高喝:“郡主平安!以旗火信让城上用火油弹打投石车!”

辰王劈手抢过千里镜,寻穿透力极强的旗火信,见女儿就在那附近,铠甲上满是斑驳,不知染了谁的血,清秀的面庞挂着他从未见过的刚毅。

辰王透过那张脸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李爻,看到太多曾浴血拼杀、尚在人世或故去的战友。

“按郡主旗语传令!”他定声道。

跟着,他听见身后一片乱声,转身见大祭司已经上了城楼。他怒道:“你若依计行事,我便能得掌武令,到时你想在王上面前自证,我自然会配合你把事情说清楚!”

大祭司让他气乐了,冷笑反问:“我不依计划?我为向王上证明清白,以药草吊着他一口/活人气。有今日的麻烦都是因为你!十几年前设计我族背锅,近来又暗中挑唆搁古撤兵,老朽再没时间陪你耗着!”

辰王也怒了:“若不是你派人暗杀康南王,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什么时候,我怎会做这种事?”

话音落,辰王一呆,而后如遭雷劈——原来不止赵晟算计他、暗趟浑水的也不止贺景平!

他陡然狂笑起来,笑声苍凉可悲,他自嘲地想:原来我机关算尽,最终势败,是因为女人……

他是在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从始至终只有豫妃知道他与羯人祭司的大多计划,从中挑唆,太容易了。

他以为她爱他,能用情意牵制她,终究是……小看她了。

他像疯子一样,任雨水打在脸上,渐渐不知到底是笑还是哭。

可叹从头开始他就错了,他不该为了顺应先帝上意出谋算计李家、不该因与李爻的私交救他性命、不该与羯人相谋、不该心疼豫妃……

一生皆错断,终成今日局。

他哀嚎一声,吐尽了满腔不甘,收敛笑意,定视着大祭司:“你豁出性命来要的真相我给你了,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你……”话说到这,他被马蹄声吸引了主意,见李爻策马已至,不再与祭司废话,转向李爻朗声道,“赵家诸多对你不起,都源自我,我把命还你,蓉辉若是能活,往后……求你救救她。”

话音落,他两步奔到城边,扯住城头荡锁,飞身跃下,落地抢下战马,没入战阵。

城上已经开始扔火油弹,辰王只身在炮林火雨中存活的概率太低了。

但他不能死在城上。

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