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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7562 字 1个月前

景平歪头看他:“众望所归。”

李爻垂下眼睛,柔和地笑了。他没再推辞,待马队与车队相遇,上了景平的车。

为显国之威仪,议和使的车驾规制堪比亲王,车厢宽阔,除了坐榻,临窗还设有窄卧。

景平示意大队启程,关好车门:“躺一会儿吗,伤口难受没有?”

“嚯,贺大人吃香喝辣,让我见世面了,”李爻打趣他,“躺什么,哪儿有那么娇气。”

景平倒水给他:“笑话我。”

水壶很有意思,一早装的水到现在还是温热的。

“陆大人做的小玩意,”景平继续道,“壶壁是双层的,中间填了棉纱,让水凉得慢些,我觉得给你用正好,就向他讨了一个。”

“你跟陆大人关系不错?”李爻问。

“他是个赤诚匠人,总有奇思巧想,不该被宦海沉浮牵扯心思。”景平淡声道。

李爻眨了眨眼睛,看景平片刻没说话。

“你……”景平被他看得脸发烫,“晏初你怎么这么看我?”

李爻收回目光,敛眸子喝水:“觉得你比坐上头那位脑袋清楚多了,”他话说得很快,声音又小,景平没听清,正想再问,李爻换了话题,“你居然给那野人似的大王子备礼物了,什么礼物?”

“一幅字而已。”景平道。

李爻好奇:“写了什么?”

这回轮到景平看人了。

贺大人眼睛偏长,平时眸子里星霜沉水,可对着李爻,总是忽闪忽闪的,说不清是狡猾得像狐狸,还是巴巴儿的像小狗。

他没说话,但从头到脚放射出一个信号:亲亲我。

李爻看着他笑,飞快地扫一眼紧闭的门窗,撑桌欠身,敛住对方下颌,隔着桌子在他唇上吻下去。

掠开景平的唇缝,给他一个短且温柔撕磨。

刹那间,景平心跳得七扭八拐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人都是他的了,他依旧难平如初恋般的欣喜悸动。紧张、兴奋又欲罢不能。

李爻都放开他坐回去了,景平脑子还卡刚才。对方起身时,衣襟胸甲倏然在眼前贴近放大,战甲鳞片的轻响声,在耳边萦绕不散。

就连对方戴着硬皮护掌的手在捧住他的脸时,都似柔谙无比。

缠绵只有一瞬,已然地老天荒。

“嘿!”李爻在景平眼前打个响指,“得了便宜装傻呢?”

景平瞬间回神,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蔫儿坏地笑道:“写的‘我心里是向着你的’。”

李爻表情少有地扭曲了:“写的啥?”

他忍住了没笑,故意沉着脸。

“‘我心里是向着你的’。”景平又说了一遍。

“向着谁?”李爻话茬跟得贼紧,神色冷冷的。

景平:……额。

以他对李爻的了解,对方说正事时是不会胡搅蛮缠的,定会问他,你这话有什么深意?

然后,他就能再缠他一回。

万没想到啊!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景平看不出他是真掉脸还是装的,保守起见哄他道:“国仇家恨,我知道你心里恨不能将他们剁了祭奠阵前亡魂。”

李爻瞥他一眼,鼻子“哼”了个音。

“真生气了,怎么能不生气?”景平问。

“你有何深意,解释不出来,我就不理你了。”李爻板着脸,确切地说,是强板着脸。

果然转一圈还是这个问题。

景平从对面的座位蹭到李爻身边,贱嗖嗖地道:“没关系,我理你。”

李爻:……

他深吸一口气,快绷不住了,数落道:“堂堂从二品大员,死缠烂打,成什么样子?”

景平清嗓子:“脸面这种东西嘛,”他捏腔拿调,“该要的时候一两也不能丢,不该要的时候,就该扔到九霄云外去。”

好深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