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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87850 字 1个月前

他知道景平大约是因为脸上的伤痕自卑。

美其名曰是情趣。

我信你个大头鬼。

而景平的脑回路则是搭在另一个岔口上的。

“往后每次”被他精准地画了重点,他怕把人惹毛了,没摘出来得瑟,在心里偷偷品味好几个来回,脸上只露出丝不正经的甜笑。

李爻一指头戳在他脑门子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景平乐得如此,脑壳给戳出个窟窿都能冒出糖来。

“不困吗?”他傻笑,换话题,“我给你揉揉,你好好睡一觉好吗?”

问完不等李爻回答,兀自起身,生怕对方骨头还没长好,帮他翻了个身,自他肩颈的肌肉和穴位起手,一路向下揉压。

这回真的没什么旖旎情欲了,李爻知道,这小混蛋觉得委屈了他,变着花样给他补偿。

景平的手掠过李爻左边肩胛:“这是刀伤?怎么来的?”

李爻肩胛骨旁有道极深的疤,皮肤增生的颜色都浅淡了,却依旧厚重。

当年一定是万般凶险。

“唔……”李爻懒洋洋的,“我第一次上战场是做前锋营统领,带人冲在最前面,可不会像现在似的,有很多人随护。当时陷进敌军战阵难以突围,死了好多兄弟,我被人一刀扎在后心,眼看不行了。就是这次,辰王殿下亲自带人来救我,我捡了一条命,他丢了一条手臂。”

九死一生,不过如此。

辰王这人太复杂了。实在不知该如何评说。

景平没再说话,专心给李爻舒筋活络,片刻把人按得睡着了。他扯过被子盖了他,轻轻侧卧下看着他。

李爻行伍惯了,睡觉总留着三分警醒,寻常时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了,而现在景平一系列的小动作做过,李爻还是睡得很沉。

久不释放,累了吗?

还是你对我早已经彻底放心了?

景平这么想着,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他借微光看人,李爻没什么表情,安静让他换了一种气质,没防备、很乖巧。

景平实在忍不住,悄悄掠开对方的碎发,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

这下把人搅合醒了。

李爻困劲正上头,皱着眉,没睁眼,抬手把景平按进怀里搂了:“睡觉,不睡滚出去。”

以景平的聪明才智,当然选择老实缩在他怀里认怂。

哪怕瞪眼到天亮,给他当一夜搭手抱枕都甘愿。

李爻一觉睡到晌午,王府里安安静静,没人来吵。

他睁眼,见景平还在他怀里,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压根没睡,正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他顿时被惊得一阵咳嗽,借势起身,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跟做梦一样。

景平紧跟着他起来,拿衣裳给他披:“有哪儿难受吗?”

李爻深吸一口气,瞥一眼景平关切的表情,把“难受也是我自以为是,活该自作自受”咽回去,要翻身下床。脚出被子,晃见脚腕子上一道红。

他皮肤白,那红艳得像血痕一样扎眼。

那是条线编的红绳,尺寸很合适地绕在脚踝上,带着个精致的结扣。

他狐疑地看景平:“这什么?”

景平抬起自己手腕晃了晃,他也带了一个:“月老的红线,盼你高枕安卧,见事心喜。”

他本想编个同心结,但想起战阵上的同心索,便默默改了平安结。

“你编的?”李爻问。

景平有点不好意思:“编了好多次,总算规整能看了。”

这行事风格异常小儿女,却让李爻很难不顺从珍稀。

李爻又笑着问:“那怎么你戴手上,我就得戴脚上?”

景平更扭捏了:“想让你一直戴着,又怕给你惹麻烦。”

心思太细腻。

王爷老大不小、光棍一个,若被发现手腕上凭白出了条红绳,指不定招来多少口舌。

李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