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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1766 字 1个月前

己下狠手,非但欲念难扼,还会因为气血翻涌, 让被压制的毒性随血液周身流窜, 轻则毒侵肺腑, 重则经脉损伤。

是以他情急放血, 强行让身体进入自保的休眠状态。这道理其实挺简单——孱弱的人,那方面的欲望总会降低很多。这样身体、意志都不会有过多的纠结对抗。

他昏睡了很久,醒来口干舌燥, 睁眼看房间里很暗,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一动,身边也有人动了。

跟着,那股熟悉的梧桐花香似有似无地缭绕过来。

“醒了?”李爻凑过来看他。

景平在这一刹那不知今夕何夕,仿佛又回到年少受伤时昏时醒, 李爻守他时。

李爻挺会照顾受伤的人,念他失血过多醒来八成会渴, 起身去倒了杯温水。

景平是真的嗓子冒烟,饮马一般“吨吨吨”。

他内脏无损,倒也不必拦, 李爻只是道:“慢点, 别呛着。”

大半杯水喝完, 景平才咂么出那水的回甘带着浓郁的枣香。

李爻拿白水给他漱口, 安顿他躺下。

没再说话。

景平瞪着床帐顶, 心里打鼓。

他又不是喝多了断片, 当然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冒出第一个念头是无地自容, 思虑怎么自裁谢罪;跟着他想,要是真的杀了我才能平他的怒气, 我不如再多亲两口……该温柔些。

又转念鄙视自己,怎能如此亵渎他。

“我……”景平支支吾吾,“我说给你请罪,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只要你说……”

话没说完,李爻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清雅低沉,听得景平耳朵要发情。

“你太师叔又不是大姑娘,亲一口而已不让你负责,况且你是被药影响了,这事翻篇。但是……”李爻单边眉毛一挑,“看你这模样是不睡了,不如咱说点别的。”

他不生气,景平的预料飞出天外了,仔细想也合理,太师叔确实不是扭捏人。

“大夫说你体内好几种毒,怎么回事?”李爻声音很淡,在景平灵台卷了一道风,把刚自发燃起来的旎念吹了个干净,“胸前几处大穴的银针又是怎么回事?为了压制毒性吗?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爻问得对路,景平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他跟床帐顶子脉脉含情对视片刻,闷声道:“医你。”

“不要命了!”李爻态度不好了,“简直胡闹。”

“医你比命重要。”景平一派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

李爻内心抓狂,真的怒了:“你吃秤砣了!干什么作践自己身体,闹得像我一样不死不活的就开心了?”

他极少疾言厉色,从前就算跟景平生气,也不过是念叨他两句,片刻自己先好了。

而且,大多数时候,他稍微耷拉个眉毛,景平必会先跑来认错。

可这回这小子只是把目光从床帐顶移到李爻脸上,语调没波澜:“我不是王八,不爱吃秤砣,有恩不报猪狗不如。”

“你……”

居然顶嘴?

这骂了没用,又打不得,总不能把他绑了关起来。李爻陡在今日,发现对这臭小子束手,竟如面对和尚脑壳,实在没“发”。

想到这,他一口气不顺,咳嗽起来。

景平一看把人气着了,顿时心焦,第一时间想窜起来哄他,再闪念忍住了——小不忍乱大谋。要是这时候对他关切,肯定让他拿捏。

他没说话,默默拉过李爻一只手,给他揉穴位。

李爻见他那张素脸,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可对方终归是为了他才做到这般,委实让他感动,他冷脸道:“不许再试毒了,否则……”

“否则怎样?”景平话茬接得紧,面不改色。

李爻:……

景平瞥他一眼:“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哪怕你不理我、不认我,把我轰得远远的,我也要医好了你,但你放心,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