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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7509 字 1个月前

脑子梗住了,眼睛依然在工作,见景平右手骨节处有血痂:“手怎么了?”

景平垂眸,睁眼说瞎话:“哦,今儿险些撞倒草药架子,情急一扶,在墙上蹭破了,两天就好,”他端着餐具往外走,“我去收拾,一会儿你早点睡,睡前,我再帮你行针。”

就这样,李爻禁足,每日有景平照顾着食疗、针灸、作息规律无事糟心,不出几天,五脏六腑居然轻快多了,那被爆烟呛到、时不时刺痛的肺再没一喘气就针扎似的疼了。

而范洪那莫须有的攀诬,实在是没有证据。

只是死前那句挑唆的话,不知皇上听进去几分。

六天之后,圣旨来了。三司查实,丞相清白可昭天日。

皇上即刻下令解了禁足,为表关照,还送来许多润肺清五内的好草药。

胡哈那边也算顺利,日禄基对晋朝提出的要求无有不允,只是那被押送来的文臣,在半途突然变成了尸体。

经手押送的人太多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皇上大怒彻查,说要连坐官员,只是想也知道,结果并不会有惊喜。

至于老大人郑铮,也被召回都城述职。

皇上给郑铮的台阶挺足,半句没提他被栽赃的事,可终归纸包不住火,消息还传到他耳朵里了。

他脾气不好,理智和感性直如阳关道与独木桥——各走各的、毫无关联。加之跋涉乏累,到了都城,见驾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大病一场,起不来床了。

再说贺景平。

他在家时照顾李爻,去太医院当值时,趁空翻遍了太医院的记档。

只翻到李爻“心血虚亏”的记录,那上面半字没提过丞相的毛病缘何而起。

从前那本机缘看到的《朝臣御药诊录事记》更是不翼而飞,他再也没见到当日那老态龙钟的太医。

至此,景平不得不多想了。

他借着闲聊的档口,向所有人扫听那位老太医,结果则是太医院里没有这号人。

哼,见了鬼了。

是谁藏在暗处,把李爻体内是毒非病的消息透露给他?

有什么目的?

又为何不一次说完?

是嘉王的人吗?

但回想嘉王临终前说的话,又不像是……

景平待不下去了。向院判请命,说做事要有始有终,江南驻邑军的毒并没解全,他要回江南营地。

他舍不得离开李爻,又不得不暂时离开他。

比起片刻隐匿于心的厮守,他更希望对方能平安一辈子。

院判听他有理有据,便允了。

夏日天黑得晚,景平回相府收拾随身物品,等着李爻回来跟他道别。日头还剩丁点光芒时,丞相大人才回来。

他官复原职即刻开始了忙叨,进门把官衣脱下,叫人给他拿便装。

景平从家人手里接过衣裳,给他送进屋,倒了杯水递过去:“还要出去?吃饭了吗?”

李爻接过水来一饮而尽:“正好,你一起吧,我跟辰王殿下约了去看郑老师。”

他放下杯子,自顾自换衣服,对景平毫无避忌,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个里衣。

里衣薄,糥白色的沾了薄汗,星星点点粘在背上,透出肉色,在景平这有贼心色胆之流看来,可比什么都不穿还色气。

色狼脑袋“嗡”的一下,记忆顿时唤醒那夜的偷吻,也不知到底是谁吻了谁……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睛。

自从他察觉李爻怀疑他心有觊念,便把情藏得更深了,他里子贼不自在,面子上异常顺溜地挪到桌边倒一杯凉水灌下去。

“王爷等着呢,”李爻全没察觉,“帮我理一下带子,你说你拿衣服进来,又不帮忙!啧,谁给我挑的破衣裳,怎么拿了这么一套!”

他念念叨叨抱怨个没完。

景平只得回头看他。

这套衣裳与李爻常穿的风格不同,确实比较啰嗦。外氅是织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