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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97509 字 1个月前

李爻依旧觉得这小子是欲盖弥彰的逃避,可不肖片刻,那点飘摇的心思就被困乏铺天盖地裹住。

他沉沉睡过去了。

第045章 偷吻

景平坐在床边, 见李爻彻底睡熟了,把对方身上的针下掉。

李爻没有醒。

他又帮他把衣服理好,见他被银针刺激得出了薄汗, 拿床头的帕子给他擦干。

景平怕入夜李爻烧起来, 遂倚了床柱, 静静陪着, 片刻就摸一摸对方额头的温度。

李爻几乎是在昏睡。这些天他虚耗太多,恢复精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

景平这么想着, 也打算养神一会儿, 可刚一闭眼,就想起嘉王死前闹的那出。他知道自家灭门的事情另有蹊跷,心境波澜不大,比起自家事, 他更在意嘉王说李爻镯子上的骨头圈圈。

景平早想仔细看那镯子了,一直不得机会, 现在终于能轻轻捧起李爻左手,把那骨头圈转过来细看。

那东西是精工打磨过的,被李爻贴身戴了许多年, 润泽无比, 已经玉化了。

景平印象里入药的马骨比较黄, 李爻手上这个却白很多。

特殊处理过么?

又或者真的不是马骨?

那会是什么?

他摩挲着镯子出神, 李爻的手指神经性地跳了下, 景平以为他要醒, 抬眼看——

李爻依旧睡得沉。

近在咫尺, 他安静、乖顺,醒时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和乖戾霸道通通不见了。

因为合着眼, 那眼尾上挑的弧度更明显了,配合两道柳叶似的飞眉,面无表情也似有三分媚色。

丞相大人平时总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之风,今日以前,景平从不觉得他与媚色沾边。

有两缕汗湿的银白头发,贴在他鬓边,延伸到衣领。

景平想:这样一定是不舒服的。

他像触碰易碎的艺术品一样,轻缓地帮李爻把头发顺好。

指腹触在李爻脸颊上,有微微的凉。

李爻略重、温热的鼻息落在景平手上,霎时将血气方刚吹成年轻人心上的一把燎原火。

景平知道不对,可他忍不住了,轻轻俯身,贴吻了李爻的额头。

浅尝辄止当然不能平息心底的欲望,反而激起了别样的怜惜,让景平想把眼前人揉进心窝里。他寻着本能,从李爻的额头蜿蜒向下,细细密密落了数不清的吻,终于逡巡到对方的嘴唇。

也许这地方敏感。

加之李爻只是睡得沉,并不是真昏了。他眉心轻蹙,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微弱得只在方寸间可闻,像猫咪打懒时的轻呼,又像欲求不满的呻/吟。

声音灌进景平耳朵,他一下愣了,停下动作,大脑停摆,就连反问自己在干什么都做不到。

几乎同时,李爻似是憋气,张嘴轻抽一口气。

二人离得太近了,直如李爻主动在对方的下唇含了下。

贺景平的心顿时喝高了,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猛地坐直身子,“咚——”

后脑狠狠磕在床柱上,把臭小子磕得七荤八素,龇牙咧嘴,给彻底磕清醒了。

大不敬啊!

他被自己以下犯上的行为吓得要犯心脏病,不敢再看李爻,背对着人从床上出溜到地上,闪念想落荒而逃,又记挂着对方发烧,只得强迫自己抱元守一。

可哪儿有这么容易?

他下意识抬手触碰自己的嘴唇,将触未触时又顿住了。他不忍心让指尖扫去残留的缱绻。

李爻那一“吻”随性得像不经意的品尝,却实打实印在景平下唇上,横冲直撞到心里。

景平脑子“咕嘟咕嘟”冒泡,每个泡泡爆开都是对“吻”进行下去的幻想——太师叔那随意不羁的性子……在床上,该是什么模样?

仅存的理智在覆灭之前决定暴起反抗。

克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