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就朝他俩拜了几拜,出?去了。
他没离开,在屋子里?又转了几圈,在墙面上贴了几道黄符,又回到卧室里?,嘱咐陆青泽说东南西北都已经摆好了什么,叫他千万别动弹。
余道长原来出?去看?风水了。
陆青泽心?里?嘀咕。
余道长最?后又来到陆青泽床头边,对?着骨灰盒做了套法,把一张黄符交给了陆青泽。
余道长嘱咐他,决定动身?的时候,就扎一点指尖血,滴在黄符背后,把它?贴在骨灰盒的盖子上。
从那一刻起,七天的期限开始生效。
嘱咐完所有的事,余道长最?后朝着陆青泽拜了拜,拍拍屁股走了,临走前还把祁邕叫了出?去。
*
片刻后,祁邕回来,跟陆青泽说:余道长说李无已按捺不住,陆青泽如果要?去拔钉子,李无已随时可能会出?现。
这道黄符只是能保他们不被李无已算出?身?在何处,如果李无已留在那里?守株待兔,还是会被找到。
所以余道长让祁邕自己?想想办法,他只能把能说的都说了。
“是吗。”陆青泽没多意外,两手捧过床上的骨灰盒,把楚樾抱进怀里?,一拧眉就朝着祁邕抱怨道,“话说回来,你这不是身?边就有靠谱的人吗,干嘛还让我?去东跑西跑地找和尚?”
“他知道也不多说。我?看?他那样儿,肯定知道李无已是谁。”祁邕说,“我?让你去,也是去碰碰运气?。我?发给你的那些只是一部分,我?自己?这几天也在到处跑。脑袋都跑晕了,也只找到这一个愿意多说两句的。”
“他说的多,可你细品,他也没说多深,只说了现在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烂糟事儿。最?关键的那件事儿——‘李无已’到底是谁,他说了半个字儿没有?”
还真没有。
陆青泽撇撇嘴,不再多说,手上给骨灰盒顺了两下毛,哪怕它?根本就没毛儿。
“最?关键的,还得我?们自己?去查。”祁邕搓了搓下巴,“既然拔钉子这件事儿只有你能去,那就你去……我?本来想陪你去,但余道长不让我?去。”
陆青泽一怔:“你不能去吗?”
陆青泽还想叫上他一起去的。
祁邕摇摇头:“他说你能解决,我?跟上去反倒会坏事,不让我?去。”
……陆青泽并不觉得他自己能解决。
“他是说,如果活人跟过去的太多,那道黄符会盖不住,所以我?不能跟着。”祁邕说,“你路上遇上的路人,毕竟都跟这件事没关系,所以不会影响。但我?命里?贵气?太重了,当过皇帝,阳气?重的不是一星半点,黄符压不住我?。”
……他说的很对?!
陆青泽重重叹了口气?。
“那我?就自己?去吧,”陆青泽说。
“我?本来还想要?给你安一队保镖,让人开车带你去。”祁邕说,“可是这也不行?,余道长说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安排,这注定是要?你自己?一个人去解决的事。”
祁邕声音渐沉。
好似渐渐没了力气?,他声音越来越低。
陆青泽没说话。
祁邕的脸色越说越不好看?。他眉头紧蹙,脸上几乎灰暗无光,笼上了一层阴霾。
他那张脸上,除了无能为?力的无奈,还有对?此的不甘与烦躁。
陆青泽却忽然心?情很好,他笑了笑:“那我?就自己?去呗。”
祁邕偏头瞥了他一眼。
“他既然敢这么跟你打包票,就是知道会没事。会没事的话,我?就自己?去嘛。”陆青泽说。
陆青泽笑得灿烂,真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说的就只是出?去玩一趟。
就像根本不知道前路有多凶险似的。
但祁邕知道,他绝不可能不知道这一遭会有多险。
祁邕沉默很久,陆青泽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