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二楼。
二楼, 那么近的距离。
明青轻轻一跃就能上?去了。
她却?还是选择了走楼梯。
一步一步, 走得再慢, 还是很快走到了。
她推门?而?入,临窗的地?方已经?坐了一个女子。
女子正?在看着那条大江。
明青自十五岁开始就将那道身影刻在心上?,此后多?年一直没有改变过。
别?说背影了,哪怕只是一个剪影、一片衣角,她都能轻松认出来。
况且那已经?不仅仅是她的师姐了。
还是她心上?之人,是她拜过天地?、视为道侣的人。
约她的是循影, 见她的却?是师姐。
明青抬脚,想要走上?前去。
清风徐来, 明青脚步微滞。
她听到了随风而?来、嘶哑生硬的声音:“剑修当清醒自持,不应沉醉恍惚。”
那是姬千里的声音。
沉醉恍惚。
醉。
明青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桌边摆着的酒壶上?。
不过一瞬,她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去,声音依然是欢喜的:“师姐。”
不是装出来的欢喜。
能见到幕流月,明青确实是欢喜的。
出了族地?,面对宗门?弟子,师姐悄然离开。
明青那时就想起来了,师姐还是魔族左使。
师姐不主动来见她,她似乎是无法见到师姐的。
她在明,师姐在暗。
她是正?道,师姐是“邪道”。
就如族地?老者说的,即便心意相通,但立场不同,有情人不得不分?离。
那时明青以为会过很久,许是发?生什么事,许是她再有性命危险时,她才能见到师姐。
但不过三?天,她就又?见到了师姐。
她自然欢喜。
她坐在幕流月对面,眉眼上?扬、唇边有笑,漆黑眼眸里隐约有光跃动。
她的欢喜如此真实显眼。
幕流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她回以明青笑意:“师妹。”
明青有些恍惚。幕流月很少?这么叫她。
仔细回想起来,还是她要求的。
幕流月还在绝云峰上?时,她是幕流月的师妹,是她唯一一个拜了风常恒为师尊的师妹。
但她管林舟也叫师妹,她还有很多?师弟师妹。
明青不喜欢,要求幕流月叫她明青。
师弟师妹有很多?个,但明青只有一个。
后来幕流月都是直接称呼她的名字,最多?打趣说笑时加上?一个小字,偶尔是小师妹。
但现在幕流月已不在绝云峰了,她不再是上?清宗弟子,她的师妹,只有她一个了。
幕流月,也只有她一个了。
她称她为师妹,是怎样一种?心情?
明青看向对面的女子。
她坐姿端正?,眉眼沉静。窗外江流滚滚,她不为所动。
忽略那袭黑衣和眉心堕魔印记,她比任何人都具备仙门?弟子的仙姿。
她抬手举起那酒壶,先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了酒,而?后平静如常问明青:“你要来一杯么?”
明青把明月剑搁在靠窗那边的桌上?,面上?笑意不变,声音轻松:“好啊。我还没喝过酒呢。”
她其实是喝过的,还烂醉如泥。
在绝云峰上?,在邱善和告诉她无名峰往事后。
她把林舟送来的烈酒灌了好几坛。
隐约还做了个梦,梦里的师姐很温柔,任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梦里的师姐肯定是知道她醉酒的。
但眼前的师姐又?不知道。明青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幕流月瞥她一眼,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放下酒壶时力道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