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朱元及笄那天的安排吩咐了下去,那些管事们各自领了事,谁人专门看茶,谁人负责接待,谁人负责引路,谁负责收那些杯盘碗盏,一样一样井井有条。
她心里就更忍不住堵心。
是了,朱元亲近的完全是付家的人。
朱家就算是把朱元认回来了又如何呢?
她堵心的回了自己院子,下午就又得了一张帖子。
黄夫人邀她去朱雀街逛街。
等到了宝鼎楼,黄夫人便道:“走了这么半天了,想必三太太也饿了,这宝鼎楼也是京城有名的了,不如尝一尝?”
这时候,已经来拜见过了姑妈的吴春便捂嘴笑了:“您说哪里话?正经前头的会宾楼才是真真正正该去的地方呢!”
哦,黄夫人喜笑盈腮的对朱三太太道:“可不是,我竟然忘了,现在前头的会宾楼就是县主的产业,朱家自家的东西,三太太怎么看得上宝鼎楼?该打,该打。”
朱三太太是真不知道朱元竟然还开了酒楼。
去了会宾楼一看,见装潢精致,桌椅尽皆是一色的,占地又大,上头竟然还有飞檐飞桥,就忍不住咋舌。
酒楼里呆的是林大厨,他是不认识朱三太太的,便一视同仁,并不另外招待,只说一声没有包间了,问他们是否能坐大堂。
黄夫人有些诧异:“我还当以三太太的面子,当能得坐包间呢,不过也罢了,咱们难得来一趟,还是尝尝味儿吧?”
朱三太太哪里吃得下去哟?
她觉得脸面全无。
倒是朱三老爷觉得不大对头,媳妇儿最近时常出门,他在忙着和朱家族长商议族人们来京城给朱元庆贺及笄礼的事儿,一时顾不上。
但是等到回了家,见妻子郁郁寡欢的,朱三老爷也就问了问。
这一问,朱三老爷当即就觉得不对头。
太巧了。
再说,黄夫人从前在朱家落难时可不见来来往,现在朱家一好点儿了,就上门来了?
朱三老爷是流放过的人,他一下子就觉得不对,等到媳妇儿说了几句抱怨和担忧以后前程的话,朱三老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急忙跑去跟族长说了此事。
族长现在也悬着心呢,他就怕及笄的事儿不顺利。
及笄顺利办下来,皇家才好走礼呢,他们都盼着朱元能好的,否则岂不是白来丢脸一场,废了这么多心思,当然得图点什么。
可现在似乎有人不想她们好,族长摸了摸胡子,当机立断去找了朱元,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她了。
朱三老爷是向来怕朱元的,他等到族长说完了,才战战兢兢的道:“我们也没什么,就是怕她们真的居心不良……现在吧,她们也的确没做什么事儿,可我觉得,事有蹊跷。”
否则,鬼认识这门亲啊。
朱元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她就知道有人一定会从朱家身上入手。
先是从朱家不认她为理由攻讦她的身世,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开始走另外一条道。
只是,最近王家葛家都已经派人送了礼,那些御史们攻击这个,也无非是觉得这事儿朝廷办的不对,太子妃选的不好,可既然朱家已经做出了表态把她认回去了,面子上过得去,御史们应当也就这么算了。
不然谁也不是有病,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他们非得追着咬。
那么,会是谁呢?
谁要针对这件事?
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朱元的手指在黑漆桌面上点了又点,点的朱家族长和朱三老爷都恨不得思量着是不是要发个誓什么的了,忽然抬了抬下巴看着他们道:“让三太太多跟黄夫人往来吧,及笄礼那天,也可请黄夫人一道过来。”
什么?!
朱三老爷被震晕了。
但是他知道朱元素来狡猾,这么做,或许是在钓鱼呢?
他不敢说不,回去仔细的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自家夫人不是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