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人一个,活着不如死了……”

他话音一转:“但是啊——”

“你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又比我好的到哪儿去?!”

“……!”

天逆鉾刺入体内,顷刻间将驼背的老者捅了个对穿。

羂索当即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匆忙闪身躲避。

“教主大人遇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瞬间陷入混乱。

“原来如此……你的目标是我啊……说说吧,他们给了你多少?见钱眼开的大烂人?”

羂索抹去嘴角的血迹,跳入台下,挡住来自天与暴君接二连三的凌厉攻击,不忘嘲讽道。

“我是个杀手,没有立场之分,谁给我的利益多,我就站谁那边。”伏黑甚尔抬起下巴,“但是这次,他们给我的,是无价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的目的成功了?”

羂索心里咯噔一下,不顾挨了一刀也要回头查看,愤怒地发现本该香消玉损的天内理子此刻竟然坐起身,表情疑惑,上下抚摸自己的胸口。

“我居然还活着……”

本该被捅穿的胸口,除了粘稠的血之外,她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仿佛刚才濒死的痛感只是错觉。

天内理子爬起身,一张烧了一半的黄纸从衣服的夹层里慢悠悠掉落。

正是藿藿用来保命的灵符。

伏黑甚尔没用上的灵符被他用在了天内理子身上,在重伤濒死的前一刻又将后者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成功骗过了羂索的感知。

被骗惨了的羂索一边使用术式和杀手周旋,一边朝着他的信徒们高声指挥道:“抓住那个女人!杀了她!”

本来还乱哄哄的教众们立马有了主心骨,丧尸潮般朝着天内理子的方向逼近。

“站住!别想跑!”

“邪恶的星浆体,不允许你污染天元大人!”

成功复活的天内理子顾不上思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提起裙摆朝着反方向撒开了蹄子跑去,她绝对不会再次落入这群无耻之徒的手中!

木屐不方便运动,于是她便三两下踢掉了鞋子,赤着白嫩的脚丫,踩在粗糙的地面上,像生了风一样迈开大步狂奔,一群人跟在她屁股后面如疯狗般追赶,却碍于楼梯狭窄的地形,怎么也追不上。

“呼……呼……”

虽然经常锻炼,但在漫长的拉锯战下,天内理子的呼吸也开始越来越急促,双脚灌了铅般沉重,她却不敢喘气,唯恐被人抓住,再次经历方才的噩梦。

终于,到了顶楼。

凄惨的月色照亮了小姑娘苍白的脸。

她无处可逃了。

站到天台边上,下方是足足有六层楼高的地面,一旦失足跌落,便不再有生还的可能。

追兵堵住了她唯一的去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她冷眼注视着他们各不相同的复杂面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要置她于死地的疯狂和残忍。

天内理子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是落入敌手,生不如死,亦或者高高跳下,为自由而死。

答案已经不必言说。

她毅然决然转身,如同断翅的蝴蝶,一跃而下。

这个残酷的世界,对弱者而言从不公平。

渺小而弱小的她,不能决定自己如何生,但是能决定自己如何死。

跳下去的这一刻,仿佛灵魂摆脱了□□的束缚,朦朦胧胧的,天内理子感到身体无与伦比的轻盈,就好像变成了那个美丽的萤火虫女孩,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山林间,迎风嬉戏。

也许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再见了……

透明的泪水洒落在半空中,裙袍随风狂舞,坠落的她朝着天空伸出手,似乎想要徒劳的抓住什么。

迎来黑暗的前一刻,一抹火焰的炽热,点燃了她红彤彤的眼角。

断翅的蝴蝶跌入了一个冰冷但宽阔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