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成了她,也是有安抚自己的心绪。”
芸娣知道他对陆三娘子当做亲生妹妹,眼下尤能体会这种情绪,也不由心软,也愈发愧疚,只是话一说出口,没有再收回的道
理,她柔声道:“丞相若有心事,也可来寻我,只要您不嫌弃。”
桓琨嫣红薄翘的唇角微动,欲言又止,何尝不想让她唤一声阿兄,但渐渐抿直了唇角,淡声道,“时辰不早了,我想阿兄已办
完事,倘若待会他问起,你如实说便是。”
她来竹林一事,下人看见了瞒不住,不如从实交代,芸娣亦是明白这层,当下点点头。
二人在竹林里分别,桓琨坐在牛车里,回府的路上,阿虎道:“刘镇邪怎么处置?”
桓琨道:“扔大街上,有人会来寻他。”
又见阿虎神色低迷,含着笑道:“好了,聚散有时,散了这一会,往后有的是团聚机会,过些日子就是重阳,你仔细盯着
些。”
阿虎顿了顿,“郎君是觉得三娘子另有别的计划?”
“她现在刚伤了神,此时不愿同人讲什么,旁的不必多做,只需多看着她,别出了差错。”桓琨回想起她见到刘镇邪的那一
幕,现在想想他心里还有点酸。
他可以对谁都能狠下心肠,唯独对这个小娘子,跟他从一个娘胎里滚出来的女娃娃,当初那么小那么娇,躺在襁褓里对他笑。
她哭一哭,他心肠立马软了,她说不想离开,也罢也罢,这些年她遭了这么多苦,在泥水里翻滚挣扎,可有一次是随心所欲,
都听她的,她不回家,那就不回家,他悄悄过来寻她,看她一眼便是。
桓琨不由沉沉阖上眼。
只要她别离开他视线一步,只要别动心。
这两个要求对她,足够了。
这厢,卫典丹将兄妹二人在屋中的谈话尽数呈报上去,一字不落,包括芸娣起初想要离开都督府,又答应刘镇邪留下来三年,
桓猊脸色慢慢沉下去,卫典丹是个机灵的,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小娘子从屋里离开后,就去了竹林,哭了好一会儿,是不
想叫人瞧见,仆人们也没敢挨近。”
桓猊听完没表示什么,但独自走出书房,没让卫典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