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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烛火还亮着,或许江梦余并不是真的想歇息,她只是不想和她同处一室罢了。

她并非真心喜欢自己,自然也不耐烦同自己相处。

她和那件嫁衣一样,都是不受江梦余待见的。

秦霜意心里都清楚。

她往外走了两步,眼前却陡然眩晕起来,秦霜意赶紧用手扶着廊柱,好一会儿才将那种失力感给压了下去。

她的脸上冒出了冷汗,面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直到身体逐渐恢复力气之后,秦霜意才慢慢松开了手。

她垂眸盯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指尖,心想,或许阿余对她冷淡些也是好的,至少这样,自己死后她就不会难过了。

虽然江梦余应该本来也不会难过。

……

江梦余的身体在逐渐恢复。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嗜睡。

不过与此相对的,秦霜意出现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从前她都会昼夜不分地守在江梦余面前,现在却只在夜里出现,白天压根儿看不见她的身影。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即便待在一起,也往往都是彼此沉默着,一整晚也说不了一句话。

一直到几天后,距离秦霜意说的十月初二只剩下四天时,秦霜意终于有了别的动作。

“阿余。”

秦霜意站在门边,望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我想带你去见几个人。”

她头一次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郑重地,认真地对着江梦余说出这句话。

江梦余闻言垂下胳膊,一只拇指大的蜘蛛顺着她的指尖爬了下去,她转头望向秦霜意,那双黑眸像两汪清潭,彻底恢复了神采。

秦霜意对上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心口像有鼓点在敲响一样,躁动难安。

她想过或许江梦余会拒绝,又或者会问为什么,可江梦余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嗯了一声。

明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如此陌生,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

可在某些时候,秦霜意却又有种错觉,就好像江梦余是信任她的。

就比如此刻。

秦霜意用力稳住自己的呼吸,没在江梦余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

她想,或许是她自己太矛盾了。

她总希望江梦余能好的再快一些,却又想让江梦余慢一点忘记自己。

这些天她都不敢长时间出现在江梦余面前,却又无法克制自己对江梦余的想念,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再多看看江梦余。

所以秦霜意只能躲在暗处,贪婪地凝视着江梦余的一举一动。

或许江梦余早就发现了,只是从来没问过罢了。

秦霜意心里很清楚,江梦余不问,不是因为不在意,而是她不想同自己说话。

阿余应该很烦她吧。

不过好在,很快阿余就可以摆脱她了。

她们的分别近在眼前。

……

秦霜意要带江梦余见的人是她身边最信任,最亲近的几名下属。

其中就包括上次那两个已经见过江梦余的人。

托他们的福,其他人虽然没亲眼见过江梦余,却也知道她在秦霜意心中的地位。

此时见她跟着秦霜意一起进来,都不免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瞧。

秦霜意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令牌和印鉴都交到了江梦余的手上。

“阿余是我的妻子,也是将要与我共享天下的人。”秦霜意缓了缓,语调慢而沉,“从前你们是怎样对我的,往后就怎样对阿余。”

听见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竟都不算意外。

秦霜意之前为了江梦余,连到手的皇位都可以不管不顾,此时只不过是想和江梦余平分天下而已,压根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不管心中是怎样想的,众人还是都老老实实冲江梦余行了礼。

江梦余握着四方的印鉴,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