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意气,即便再累,眼里也是有光的。
哪像现在这样?
心腹不明白,秦霜意跟里面那人,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主子明显是在乎那人的,难道是那人不想待在主子身边?
心腹想劝秦霜意,就算真是这样,但江梦余的身体毕竟还虚弱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正逃出秦霜意的掌心。
秦霜意何必同她计较?
不如先把人哄着,等之后再说。
但看着秦霜意满脸阴郁失魂的模样,心腹又说不出口了。
秦霜意根本没注意她的欲言又止,她站在院外沉默了良久,等嘴里的血腥气好不容易压下去之后,才慢慢直起身子。
洛青溪一定还有什么事没告诉她。
……
江梦余又睡了一觉。
她的身体确实很虚弱,根本支撑不了她清醒太久。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小雨,雨滴密密地砸在窗棂上,却因为屋内烧着碳,连半分湿气都没浸透进来。
江梦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有人走了过来。
她知道不是秦霜意,却仍是唤道:
“姐姐?”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拿了软枕垫在江梦余的腰后,让她能靠得更舒服。
江梦余掩唇咳了咳,“你是谁?”
身旁的人仍是没有开口说话,但江梦余搭在锦被表面的手指却很快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江梦余似有所感,她抬起手,指尖顺着那人的引导往旁边探去,很快摸到了一截温热的触感。
是那人的脖子。
她在摇头。
江梦余顿了下,“你不会说话?”
那人又点了点头。
江梦余心中并不意外,她慢慢收回了手。
秦霜意当然不可能留一个会说话的人在她身边,毕竟说多错多,一个谎言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江梦余什么都问不了。
江梦余压根不在意这人是真哑巴还是在假装哑巴,她面容冷淡,“姐姐呢?”
寻冬自然回答不了她,不过江梦余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问完这句话,她好像就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在寻冬沉默着将茶杯放在她手心里时,江梦余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端起来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秦霜意提前吩咐厨房熬了鸡汤和清粥,但江梦余吃得不多。
秦霜意不在,她显得很是沉默,那双无神的眼睛像两颗失去了光彩的琉璃珠,深黑一片。
她比寻冬想的要好伺候的多。
要不是她还有呼吸,寻冬说不定会把她当成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器,美丽而易碎。
脆弱到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自己被关在这里。
寻冬垂下了眼,告诉自己别多想。
主子的事情,她没有资格置喙。
她只能听命行事。
不到半刻钟,屋内发生的一切就被秦霜意知晓了。
书房里昏暗不见光,秦霜意站在书案后,她的手中拿着把长剑,面容似隐似现。
好半晌之后,心腹才听她轻声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问了‘姐姐在哪儿’。”
果然。
秦霜意长睫半垂,眼底划过了一抹自嘲。
她怎么会奢望,江梦余会想起自己?
胸口的余痛还没消散,秦霜意的唇色也很淡,她神色木然,唯独那双眼底的情绪又深又暗,像不见光的深海。
“主子,宁王派了人来,说是想见您。”
剑刃反射出一丝寒光,秦霜意回过神来,她缓慢地擦拭着剑身,声音里的杀意藏得极深。
“他倒是挺着急。”
急着找死。
……
江梦余对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