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申玉菲还干些别的什么吗?”大史问。
“不就是那个‘科学边界’嘛,她成天就忙那个,每天家里都来很多人。”
“她没有拉你加入学会吗?”
“从来没有,她甚至没对我谈过这些,我也不关心,我就是这么个人,不愿意关心更多的事。她也深知这点,说我是个没有任何使命感的懒散之人,那里不适合我,反而会干扰我的研究。”
“那么三体研究有进展吗?”汪淼问。
“以目前世界上这个研究领域的一般状况来看,进展可以说是突破性的。前些年,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理查德·蒙特哥马利和巴黎第七大学的桑塔·克鲁兹、阿连·尚斯那,还有法国计量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用一种叫做‘逼近法’的算法,找到了三体运动的一种可能的稳定形态:在适当的初始条件下,三体的运行轨迹将形成一个首尾衔接的8字形。后来人们都热衷于寻找这种特殊的稳定状态,找到一个就乐得跟什么似的,到目前为止也就是找到了三四种。其实,我用进化算法已经找到了一百多种稳定状态,把那些轨迹画出来,足够办一个后现代派画展了。但这不是我的目标,三体问题的真正解决,是建立这样一种数学模型,使得三体在任何一个时间断面的初始运动矢量已知时,能够精确预测三体系统以后的所有运动状态。这也是申玉菲渴望的目标。”
“但平静的生活到昨天就结束了,我遇到了麻烦事。”
“这就是你要报的案了吧?”大史问。
“是的,昨天有个男人来电话,说如果我不立刻停止三体间题的研究,就杀了我。”
“那人是谁?”
“不知道。”
“电话号码?”
“不知道,我那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