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23 / 28)

没有嘈杂的声响,越青君方才睁开眼,望着站在自己触碰不到地方的人。

那人静静望着他,面上神色难辨,唯有那双眼眸,是如此专注又坚定。

他缓步上前,站在越青君床边,良久,方才动了动唇,语气沉沉,好似压着唇舌,说出的话除去彼此,再无人听见。

“我且问你。”

“今日之事,可是你亲自设计?”

“病情可是自导自演?”

直到此时,宁悬明心中仍怀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奢望,盼着方才那一出不过是越青君演的一出戏。

越青君嘴唇翕动,他扯了扯唇角,似乎想要对他轻松笑一笑,“我原还想着与你一同出宫转转,如今瞧着却是不成了。”

听着似乎与宁悬明所问的话毫无关系的回答,宁悬明听完,却点了点头,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了。”

“那我再问你。”

“你是何时开始病重到咯血?”

你从何时开始瞒我?

宁悬明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唇色能与越青君有的一拼。

越青君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闻言低头,轻咳两声后道:“我有些口渴。”

他望着宁悬明,一双眼睛皆是祈求。

一个时辰前,二人还在你侬我侬,转眼间却翻脸无情,显然还是太难。

宁悬明很不太愿意伺候越青君,每每见到……便是不见到此人,宁悬明脑海中都能浮现出对方隐瞒他欺骗他的画面。

烈日下的那一抹鲜红如此刺眼。

刺眼到直到此时他都无法忘却。

伸手给越青君倒了杯水,递过去时,却猝不及防被越青君握住手腕,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拉。

宁悬明只顾紧张手中杯盏,忙将杯子换了只手,才幸而免于水洒杯亡的命运。

他微微沉着脸抬头,却对上越青君那双盛满了他的眼眸。

越青君面上的轻松与笑意再瞧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凝与心疼。

他望着宁悬明,说出口的话,终于变成了早就酝酿在心口,迟迟未能说出的一声抱歉,“……对不起。”

满腔怒气好似就这样堵了回去,憋在心里,半晌无言。

不知过去多久,宁悬明方才将那杯幸运的水递给越青君。

“陛下思虑深远,总有些难以诉于他人的苦衷,哪能对臣道歉。”

“臣惭愧。”

语气轻缓,听不出半点怒气。

然而一口一句陛下与臣,再不见方才的你我,如何不是难得在宁悬明身上见到的阴阳怪气?

越青君接过杯子饮下,却并未松开对方。

他也不敢将抓着手腕改为搂着腰身,而是就这样静静握着,不紧逼,却也不松开。

杯子放在床头,越青君缓缓垂眸,望着二人腕间如出一辙的念珠,才稍觉心安。

“当初事情太过突然,你匆匆赶去南地,不知能否再相见,正如你信上只报喜不报忧,我亦是将其埋于心中不敢言。”

原来自那时起,便有了迹象。

可思及那时自己的行为,宁悬明又一时语塞,很难说越青君做得对不对,有没有错,因为若是要追究,那自己也跑不了。

宁悬明抿唇望着眼前人,对上对方诚恳专注的眼眸,原本质问的语气又难免少了几分气势。

“就算当时不说,可后来呢?”

“从我回来到现在,也有半年时间,这半年间,你我日夜相见,可你却从未与我提过只言片语。”

越青君这回并未沉默太久,只是回答得颇为艰涩。

“刚开始时,倒是没有这么严重,若是可以,我当然也想要养好后再与你说,正如悬明南下染病,也是病好后才告诉我。”

宁悬明再次无言,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什么声音,当初他自觉自己事出有因,所作所为乃最优解,却不知对方也一样想,如今竟一一还了回来,飞针回旋扎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