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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没有。

于世人而言,死亡是与活着一样大的事。

有人站出来试图劝说,越青君却只是笑笑道:“虽说事死如生,事亡如存,但朕心中,活着的人,终究是比死了的人更重要一些。”

所以这就是你那样对待先帝的原因?

朝臣们心中忍不住猜测,莫非天子是为了给先帝过往罪孽翻案,解救那些尚在人世的人,才会如此不顾先帝颜面,连半点粉饰也不肯?

牺牲先帝一个,造福千万人。

若当真如此,那他们这些因新帝对先帝态度大变,而肆意揣测新帝的人实在罪无可恕。

“臣等无知浅薄,不曾领会陛下良苦用心,实在是微臣之过!”有人面露惭愧,甚至忍不住掩面而泣。

有他带头,朝上向天子深表惭愧的人也多了起来。

越青君低头轻咳几声,“只要诸位爱卿心怀家国黎民,纵有一二误会,心也终会合在一处。”

说罢,越青君微微一笑道:“无伤大雅之事,日后不必再提,继续议事吧。”

“是。”

望着堂下众人,越青君微微垂下的眼睫下,掩住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惬意。

时隔两月,越青君再次将卫无瑕的形象拐回纯白,这回,再不会有一个先帝来动摇。

他绝不许卫无瑕身上有半点污迹。

从生到死,他都要他清清白白,纵然手染鲜血,也是被逼无奈,事出有因。

等下了朝,宁悬明抽空寻越青君问:“你不修陵寝,日后是想去哪里?”

越青君眉眼微弯,眼眸清澈望着他,“既许了你,将来烧成灰烬,你且带着我,让我跟随你。”

“如此,无论是生是死,我们也不曾分离。”

宁悬明沉浸在这双眼中,有片刻失神。

纵然提起生死之事,此人也言笑从容。

恍惚间,他好似当真看见了对方谈笑间走入火中的场景。

心中不由微微一紧。

“此时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他微微错了错眼神,“你还许过我百年好合,说好了要百年,差一年,差一天也不行。”

越青君难得沉默。

宁悬明反而笑了,伸手拉过他的手,指腹仔细抚摸着那串念珠,似要将每颗珠子的气息都染遍。

“放心,我都给你记着。”

太子已立,越青君便没将人撂着不管,每次早朝和政事堂议政,都会将对方带在身边,让对方旁观,熟悉朝政。

除此之外,太子的课业也增加了不少,开始正经学□□需要学习的东西,每日几乎从早忙到晚。

越青君尚可以将一些事务交给旁的人,太子却不行。

作为一个天子,越青君对储君已经足够好,好到太后都有些犹豫,有时也不由想着,若是就这样下去,让太子在天子驾崩后名正言顺继位,也并无不可,左右天子瞧着也不像是能长寿的样子。

然而就在她渐渐沉溺于此时的安逸时,恰逢天子生辰。

作为天子登基后第一个生辰,众人虽想大办,却又不好不体谅一下去世不算久的先帝。

尚在先帝孝期,想隆重也不行。

最终越青君做主,在宫中办个小宴,将如今尚在的几位兄姐弟妹与他们的孩子请进宫中,也算家宴。

越青君登基后,也给几位兄弟姐妹封了王和长公主,只是没有功绩,封的不过是郡王,公主也是虚封,没有给食邑。

从这点来看,越青君比先帝抠门不少,也不是越青君抠门,应该说先帝肆意妄为,凭借一己之力,将爵位与品级生生往下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如今越青君不过是让一切重回正轨。

不过,若真要人选,这些人或许宁愿在“抠门”的越青君手底下讨生活,也不愿意再见先帝那张老脸。

天子相邀,纵然他们自觉从前与天子的关系并不熟稔亲近,也不得不应邀进宫。

只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