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正好可以参加宴会,不知圣上为何要办午宴。
他们并不知道,谢长锋是担心朝会上这些官员会做出疯狂举动,坏了宝贝女儿的生日宴氛围。
今日朝会必定波涛汹涌,众官心知肚明。
谢明灼已经不需要自己出面,自有都察院官员出班弹劾。
白总催灭门案牵扯出四川盐政的疏漏,大批官员沾染私盐之利,已被押解入京。
每一位官员的背后,都有一棵根基深厚的大树,想要连根拔起不太现实。
撕下几块树皮,砍断几根枝丫还是可以的。
方绩首当其冲。
他身为吏部左侍郎,可以左右多数官员的任免调迁,四川的私盐网也会“投桃报李”,为他输送巨利。
据调查,他家中的库房底下还挖了一间暗室,里面成堆的金银珠宝价值连城,更别提他祖籍宗族名下的无数良田。
证据确凿,喊冤声再大也无济于事。
其余牵涉其中的官员,皆为吸噬国利的蚂蟥,一个个肥得能养活边军至少五年。
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谢明灼不复生辰宴上的温和可亲,一个个决断毫不犹豫定下,便是有人想要说几句情,看到她手中厚厚一沓证据,也不敢多言半句。
“有过之人严惩,有功之人也得重赏。”谢明灼缓和了语气,“此次我入蜀调查灭门案,有幸遇见一位良才,一年时间,她足迹遍布蜀地盐场,身体力行,汲取经验,琢磨出提高盐产数倍的方法。”
“数倍?!”不少人都不愿相信。
“我亲眼所见。”谢明灼转身朝丹陛,“父皇,此乃四川巡盐御史项敬泽之奏本,她在其中详细提请四川盐场改制,若新制能成,不仅盐业大兴,边境之粮草,盐商之规范,皆可成也。百姓食盐不再拮据,灶户之苦亦可减轻。”
吴山青接过奏本宣读。
众官也不是傻子,谁都能听出来新制实行后,朝廷对盐业的把控更加牢固,倘若今后新制得以在全国推广,对朝廷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但——
留给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的就不多了。
公主这是下定决心要断了盐利这条路。
利益集团妄图劝阻,可公主刚刚才以贪墨之罪,严惩数十官员,他们已经伤筋动骨,又岂敢以卵击石?
谢长锋抚掌:“大善。荣安,新制施行需要人去坐镇,项御史年纪轻,职位低,兼盐务繁杂,恐无力督抚全省,你看该如何?”
“擢项敬泽为四川盐课司提举,湖广巡抚高铨调为四川巡抚,督掌新政施行。”
有人抗议:“一个七品御史,如何能一下子提拔为从五品?”
越级升官,谁见了不眼红?
况且盐课司提举的位置,就算即将迎来盐场改制,可牟利之处大大减少,那也是个肥差啊。
谢明灼只回一句:“我说了,有功之人必重赏。”
除了赏赐,还有重用和赏识。
众人被她厉目一扫,只能接受。
“此乃第一件事,”谢明灼继续说,“第二件诸位也已知悉,日月教假扮道家方士,据道观之便,种植毒物,残害百姓,蛊惑朝廷命官,邪.教固然可恶,道观亦有缺可钻,为免重蹈覆辙,我决定收回天下宫观之私田,归入户部,由户部负责清丈征赋。”
“此事万万不可啊!”果然有人立刻跳出来劝道,“骤然让他们失去立身之本,恐引发动荡。”
有一个日月教在暗处已经叫人不寒而栗,倘若那些宫观又煽动信众作乱,朝廷难免捉襟见肘。
其余人也纷纷相劝。
即便知道公主不会听进去——
“诸位说得有理,既如此,宫观依旧可以拥有土地,但不能不向朝廷缴纳田赋,且要摊丁入亩,以免再出现诡寄之乱象。”
“不可,全国宫观数不胜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况且此事也只发生在蜀地,其余地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