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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播州叛乱,残杀官署之案,重新调查取证,此次若再有误,尔等与杨氏土司同罪论处。”

涉及官员,一般都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协力审查。

一时间,三个部门的官员皆捏了一把汗。

“十年前经办此案的是哪几个?”谢长锋沉声质问。

这谁能记得?

可若不立刻回答出来,皇帝恐怕会更生气。

忽有一人出班,是户部右侍郎卫桢。

去年年底,他受命负责制定矿税新规,年初便已发布施行,三个月过去,颇有成效。

“回圣上,十年前审结此案的,乃原刑部尚书寇正、原大理寺卿娄关、原都察院左都御史付辉,三人皆已乞骸骨,归乡养老。”

众官震惊,十年前的事情,你竟记得这般清楚?!

身为上司的户部尚书袁观德,对下属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卫侍郎为人不够圆滑,但做事向来认真严谨,若没记错,他和林应节是同年进士。

或许二人当初结下深厚情谊,以致于林应节含冤而亡后,卫侍郎一直耿耿于怀。

“传朕旨意,着三人返京问询。另,江西巡抚史赞曾任贵州左参议,控诉林应节之暴行,亦召其回京。”

“皇上圣明。”

谢长锋撇了撇嘴,他才不圣明,圣明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勺勺才对。

今日都四月初五了,再过十天就是勺勺生日,也不知勺勺能不能及时回京。

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邪.教利用道观遮掩蛊惑百姓,并钻律法之漏洞,借宫观之田无需缴税之便,变粮为毒,此乃田税赋法之大弊。道仙本意是庇佑芸芸众生,朕厚待于信道之徒,却受背击,朕心愧耻,若挞于市。”

袁观德当即道:“此事乃邪.教余孽过于猖獗,与陛下无关,陛下莫要自责,伤及龙体。”

其余大臣纷纷附和。

“错就是错,”谢长锋心灰意冷道,“朕决定取缔宫观私田之制。”

“陛下三思啊!”

天下道观道士何其多,圣上突然颁布此旨,那些方士如何能接受,届时煽动百姓抗议不满,引发动乱,得不偿失啊。

众臣极力劝阻,就算要改制,也得徐徐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

他们劝不住,只好一个个抛媚眼,求助于吴山青。

吴山青:“……”

真是可怜,叫公主和皇爷玩弄于股掌,还毫无所知。

他说出自己排练好的戏文:“皇爷,此事牵涉甚广,公主亲自查办,知晓更多内情,不如等公主回京,再行商议?”

众官狠狠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谢长锋也听劝,便意兴阑珊道:“那就等荣安回来再议。”

勺勺,你快回来吧,老爹快顶不住了,昨晚可是背了大半夜的台词呢。

贵阳府。

谢明灼坐在藩司大堂,底下两列官员,左列为朝廷流官,右列为贵州土官。

如何惩处卢崧等人,自有朝廷律法决断,然杨首领和田首领如何处置,本地土司有话要说。

土司虽已归顺朝廷,但因其地域、历史等因素,土司在部落里拥有极大的自治权,朝廷要处置土司首领,也得跟土司部落的长老们商量着来。

改土归流是一场极为漫长的任务,谢明灼已见识过各族紧密团结的盛世之景,面对此番境况,不仅不觉头疼,反而更加充满干劲。

首先是田氏哭惨:“公主殿下,石阡府以前是咱田氏的地盘,不管多少银矿,都是咱们的私产,如今归顺朝廷,依照律法矿藏确实归朝廷所有,可朝廷吃肉,也不能不让咱们喝汤吧?”

“是极是极,黔地山多地少,这么多族民等着张口吃饭,外头粮价又贵,没钱买粮岂不饿死?”

谢明灼脑子清醒,没陷入他们的逻辑陷阱。

“依诸位耆老所言,只要人将饿死,偷盗抢劫皆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