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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应该全心全意去支持吗?怎么还说丧气话。”

孟祭酒虽固执古板,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家长。

他没能辩过儿子,也不会以父亲的权威强迫对方,只能点头同意。

市井因报纸和天工院沸腾时,朝堂却鸦雀无声。

谢明灼转身望向众臣,目光沉而深:“都哑巴了?”

众臣心中惴惴,皆低首缄默。

“袁观德,你来说。”

袁观德出班,跪地请罪:“老臣监管不力,求圣上和公主降罪。”

“顺天府刚受理了冤案,你户部就递话过去,巴不得叫冤的何翠娘早死,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群臣当即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呼“臣等不敢”。

当然,除了户部的官员,其余官员更多的还是在看热闹。

“简州盐场一位总催,全家十六口人惨遭杀戮,杀人者竟还明目张胆穿着衙门公服,事后为掩埋真相,将罪名张冠李戴,再在押解途中杀人灭口,这些就发生在朗朗乾坤下。而你,你们一个个却只想着让一位无辜喊冤的妇人闭嘴,可对得起这一身绯袍?”

袁观德老泪纵横:“老臣罪该万死。”

递话的不是他,但他身为最高长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何翠娘不识字,没有诉状,姜晴只能记录她的口述,呈送给谢明灼。

谢明灼拿到这份笔录后,心中之火难以遏制,这些官员吏役,简直是跋扈自恣,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这张由私盐之利编织而成的巨大的关系网,若不能彻底拔除,一定会后患无穷。

吏部左侍郎方绩,凭他能够左右官员升迁贬谪的煊赫权势,稳居这张巨网的中心。

没有确切的证据,暂时还动不了他。

递话的是户部一位主事,纵然此人与他有几分裙带关系,但那又如何?

京中官员互为裙带关系的数不胜数,而且这裙带关系已经够远的了。

谁也不能因此定他的罪,连皇帝也不能。

故谢明灼没在朝堂点吏部的名,也没给吏部一个眼神。

老昌今日不在,以“感染风寒”为由请假休养,他年纪大了,身体抱恙很正常,无人怀疑他身染重病。

总催灭门惨案,虽只是个例,但管中窥豹,便知四川盐政之痈弊。

“父皇,盐乃国之要务,总催之死不过冰山一角,此案若不彻查清楚,盐政只会继续累痈积弊,动摇我大启国本。”

谢明灼声音冷冽如冰,直击官员内心。

“不如委派巡盐御史前去调查?”谢长锋配合她一唱一和。

“去年年初,已有巡盐御史赴任,结果如何?”

巡盐御史也是个肥差,当时这个位置竞争激烈,最终花落一位名叫项敬泽的年轻人身上。

这人是上一届二甲进士,年不过三十,没什么深厚背景,却能拿到这份肥缺,众人私下都调查过,才发现此人与右侍郎滕世通乃同乡。

只是春闱前后,两人没有半点交集,他们才没往滕侍郎身上想。后来就算想到这一点,也只能算是猜测,不能算作滕侍郎插手的证据。

山东的巡盐御史天天呈奏,要孝敬皇帝陛下海鲜,可这位项御史,自打去了四川,不说音讯全无,每月也只是例行汇报工作,关于盐务之事说得有几分道理,却从未提及盐政之弊。

众臣的目光隐隐探向滕世通。

他们不知谢明灼通过蛛丝马迹,锁定了左侍郎方绩,只听她在朝堂说出巡盐御史无用,故以为她是在点滕世通。

滕世通相当沉得住气,他老神在在,似无所觉,即便皇帝公主可能怀疑到他头上,他也没半点慌乱。

众人心中竖起大拇指。

能站在这个殿堂之上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可再人精,碰到可能杀头的大罪,也做不到波澜不惊,最起码也得装装样子吧。

谢明灼也觉稀奇,故意点他的名:“滕侍郎,听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