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确表示过支持,但内阁首辅不发话,其余人也不会悍不畏死,同时得罪皇帝和首辅。
“我在想,三年时间,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谢明烁更敏锐,很快领会她的意思,思忖道:“军队和舆论喉舌,重中之重。”
“要不制定一个三年计划?”孟绮提议。
谢长锋:“我同意。需要干什么,我全力配合。”
五人取来纸笔,一边讨论一边记录,直到亥时,吴山青在殿外提醒夜深,他们才暂停会议。
翌日,细雨绵绵。
谢明灼上完朝会,停了今日的听学,乘坐马车前往黄华坊。
路上从报童手中买了最新一期的报纸,还在有名的老字号铺子,挑了一些特色小吃。
刚看完报纸,马车猛地一个急刹。
待车停稳,冯采玉掀帘而入,担心道:“二娘子,方才可有撞到?”
“无碍,外面什么情况?”
姜晴的声音传来:“有个人摔倒在地,差点撞到马。”
碰瓷?
谢明灼暗自失笑,这世道人命如草芥,可没人吃饱了撑的来碰瓷。
她掀开侧帘,透过缝隙看到马车左前方趴着一人,那人倒在泥泞水洼处,油纸伞脱手滚到胡同一旁的墙壁。
他稍稍抬起上半身,半眯着眼,左手不断在前面水坑里摸索,浑身上下已被泥水和雨水打湿。
“阿晴,替他找一下眼镜。”
自从报纸上出现“眼镜”一词,叆叇便渐渐被弃用,京城的叆叇铺也改换了名字,大抵是觉得“眼镜”更通俗易懂。
姜晴应了一声,弯腰从水坑里取出一只眼镜,还好心擦拭干净,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连忙接过戴上,终于看清眼前。
他从地上爬起,理了理斓衫,躬身行礼:“多谢姑娘。在下不慎摔倒,惊扰了姑娘马车,还请姑娘见谅。”
姜晴并不在意:“无事。”
一个三十多岁的读书人,平地都能摔倒,实在不值得过多关注。
她跳坐上来,继续专心驾车。
天公作美,至黄华坊孟宅前,云销雨霁,碧空如洗。
宅门大方敞开,正等着贵客临门。
姜晴刚吁停马车,林泛就出现在宅门前,笑吟吟走到车厢前,先对她和冯采玉各自礼貌颔首,才专注看向前帘,伸手去揽。
“孟姑娘。”
谢明灼拿着卷起的报纸,躬身走出车厢,与他目光相接,面含笑意。
她今日穿着天青色道袍,宽松随性,头发也简单束成发髻,戴松木祥云簪。
今日不用在皇宫案牍劳形,难得空闲,那就彻彻底底松快一次。
“做了什么这么香,院子外都能闻见。”她搭着林泛的手,悠闲下了车。
林泛笑道:“都是你爱吃的。”
“辛苦了。”谢明灼没有松开他的手,直接牵着他迈进院子。
林泛低头望向紧紧相扣的手,脸上腾地升起一股热意,整个人都仿佛泡在蜜罐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做菜而已,不辛苦。”
他已提前准备妥当,恰好天空放晴,便搬出一张摇椅置院中,茶几置右侧,茶壶、点心和果盘一一陈列。
“孟姑娘,你休息一下,我先去厨房。”
摇椅上铺着软褥,谢明灼躺上去,手里还攥着报纸,懒洋洋问:“还有多久?”
“再过一炷香。”林泛笑回。
躺椅前后摇摆,谢明灼闭上双目,阳光照在她眼皮,有些微刺目。
林泛正欲去寻遮阳之物,却见她摊开报纸,往脸上一盖,恰好挡住。
“我小憩片刻,你去吧。”
公主休息需要安静,冯采玉示意姜晴守在此处,自己则跟随林泛去了厨房。
“阿玉姑娘可是有话与我说?”林泛站在料理台旁,用小刷子刷着张牙舞爪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