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子弟中,你之形貌算得上出类拔萃。”
其余子弟:“……”
公主殿下这明晃晃的偏爱,听得人心里酸酸麻麻的。
可对韦铮而言,不啻于一种明显的暗示。
剧烈的心跳砸得他耳朵生疼,他正要再多说几句,却突然眼前一黑,俯倒在地,清俊的脸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意识消退之前,他似乎听到一声叹息:“可惜了,是个体弱之人。”
韦铮心中急喊:我不体弱!我不体弱!
然而,整场宴会只有他一人受寒晕倒,体弱之名瞬间在勋贵圈中传遍。
本来有意与他结亲的人家,不禁生出退意。男人体弱,可算不得好名声。
佟氏守在床边心疼垂泪,她已三十来岁,却因保养得当,与二十出头的姑娘无异,一双美目泪意涟涟,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宣平伯乃知命之年,蓄着山羊须,眼角已现岁月的痕迹,身材颇显富态。
他搂着佟氏,轻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大夫都说了,风寒不严重,喝几天药便能痊愈,别哭了。”
“伯爷,妾身就这一个孩子,从小精心养大,已经好些年没生过病,如今见他这般憔悴,心中实在难受。”
宣平伯叹气:“我又何尝不心疼?”
几个子女中,他最喜欢这个儿子,从小就生得俊俏,见人便笑,嘴又甜,家中少有人不喜欢他。
他已找人打听清楚,三郎生这场病,盖因晋王出府迎接公主,在风雪中久候所致。
心中有怨怒不假,可他不能宣之于口。
“三郎素来懂事,不曾向我们求过什么,可自上次秋猎之后,他就藏了心事,我问他也不说,妾身只好叫他长随说清楚,这才知晓他的心事。”
宣平伯很少在意儿女心中所想,漫不经心问:“是什么?”
shsx “三郎他、他爱慕荣安公主殿下,求而不得,落下了相思病。”佟氏滚落一颗泪珠,低泣道,“他是个痴情的,明知不可能,却还要在冬日穿得单薄,就为了能在晋王生辰宴上,得公主青睐shsx。”
“你说什么?”宣平伯大惊,“他爱慕公主?!”
荣安公主是什么人?
皇帝宠信,大权在握,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连昌蔚都得避其锋芒,他儿子怎么敢的啊?
他配吗?
佟氏一眼瞧出他心中所想,眼泪都僵了,心中骂了一句,面上娇娇柔柔道:“公主确实尊贵无双,但三郎也不差呀,再怎么说,他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宣平伯格外清醒:“文不能参加科举,武不能骑马射箭,怎么就是佼佼者了?”
“……”
“等他醒了,你多劝劝他,叫他别妄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佟氏抹了眼泪,不满道:“你就这么看不上shsx自己儿子?公主在宴上还夸三郎生得好呢。”
“shsx当真?”
“你随便找人一问便知,我作甚要骗你?”佟氏生气背过身。
宣平伯就吃这一套,连声哄道:“怪我怪我,我家三郎生得这般出众,公主看上他也不是不可能嘛。”
“公主也到了选驸马的年纪,凭三郎的品貌,如何会落榜?”佟氏趴在他胸口,柔声道,“况且你这爵位落不到他身上,你身为父亲,总得为他以后的日子筹谋,若能得个驸马都尉的爵位,岂非皆大欢喜?”
有道理啊。
宣平伯本就是个偏心眼,爵位不能给最喜欢的儿子,他心里也不落忍,若三郎能成为驸马,可比自己这个伯爵还要高半品呢。
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可行,不过——
“那也得公主看上他,而且公主选不选驸马,我说了不算。”
佟氏笑道:“你说了不算,皇帝说了算啊。”
“圣上宠溺公主,恐怕还是得公主说了算。”
“那若是群臣上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