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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仆役眼珠子滴溜转了几次,跪爬到床边,小声道,“但小的有一法子,保管那姓林的姓李的不敢再与您叫板。”

樊昭喘着粗气,乜着他:“哦?”

“小的听说,安陆最大的行帮义天帮,帮主老大叫癞头。”

“这个我知道,说什么废话。”樊昭一脸不耐烦。

仆从壮着胆子继续道:“这癞头原先听的是林泛的话,可最近另寻了靠山,姓林的已经管不住他了。”

“当真?”樊昭来了兴致,姓林的平日里威风八面,他爹都不敢正面翻脸,“谁能压住他的气焰?”

仆从指指东面:“东郊住着的那几位。”

东郊住着谁不言而喻。

樊昭恍然大悟,惊讶问:“东郊的主还能瞧得上打行?”

“瞧不瞧得上,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仆从劝道,“少爷,您可是县尊之子,那些泼皮无赖哪能跟您比?要是您能与东郊的公子结识,还怕一个区区贱役?”

“谁说本公子怕他了?”樊昭怒目,“我那是担心我爹难做。”

仆从自己掌嘴:“小的说错话,公子是顾全大局,才不跟姓林的一般计较。”

樊昭冷哼:“你虽说错话,但有一句说得有道理,只要结识东郊的主,本少爷还需要看姓林的脸色?”

“少爷英明。”

“你可知,癞头攀上的是哪位公子?”

仆从竖起两根手指头。

“想也是他,”樊昭自信满满道,“本少爷乃知县之子,要结识,也得是世子。”

仆从自然拍他马屁:“那是自然,世子可是咱安陆除王爷之外最尊贵的人。不过世子深居简出,他的行踪很难打听。”

“这有什么?”樊昭不屑道,“但凡去凝香馆、玉春楼这些地方,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仆从一脸钦佩:“小的明白了。”

“等本少爷认识了世子,看你姓林的还敢不敢作威作福。”一想到今后仇人被踩在脚下,他的心里就涌起阵阵快意。

作威作福的林班头趁夜出了城。

他里面穿着青色公服,外面罩着黑衣,在前往西郊的小径上快速前进,周围半人高的野草将之淹没。

经过多方查探,妇人走失案的源头最终指向西郊。

可西郊路上设有巡检司,也有看守陵寝的人轮班巡逻,在白天潜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西郊碧山,这条路鲜为人知,只有他曾经为了活命爬过。

暗处,杨云开本打算引开巡检司的吏兵,见状停下脚步。

他倒是想跟上去查探,可此路非“路”,全都是杂草灌木,容易迷路不说,夜间行走也会引起对方警觉。

林泛毫不犹豫选择这条“路”,想必心中有数,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他既不能帮忙,也无法跟踪,只能选择悄悄回城禀报。

谢明灼闻言也不意外。

林泛此人看似温和,实则心防颇深,说话行事滴水不漏,断不会在探查亲王世子的事上放松警惕,没有后招才是稀奇。

但,梁王慎之又慎的西郊禁地,真有那么容易闯?

梁王能隐藏这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亲王的名号。

“老杨。”

“卑职在。”

“你沿着踪迹远远跟着,必要时候及时接应。”

“是。”杨云开应声后却又迟疑,“若卑职身份暴露,该如何?”

谢明灼笑道:“你我只是奉主家之命,前来查探隆兴布庄走水一案罢了。”

隆兴布庄就是姑祖母发现假银锭和火铳的源头。

有了这个托词,她们伪装来此便也合情合理,对方就算心中存疑,也不会猜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来安陆将近一个月,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突破口,林泛身为县衙班头,心思敏锐,行事缜密,不可能对西郊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