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得出你们不想依赖旁人,”金大娘语重心长道,“可事情摆在眼前,总不能不解决。再说了,靠三娘是靠,靠夫家也是靠。”
姚三娘帮她们去见何县丞,这事儿街坊都晓得。
谢明灼和李九月被堵得哑口无言。
金大娘两次三番都是为她们着想,若是再拒绝,怕是要惹人怀疑。
“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你们。”金大娘瞧出两人的松动,继续劝说,“我给二娘介绍的,保管不是歪瓜裂枣,都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好郎君呢。”
“都?”
“是呀。”金大娘笑眯眯道,“货比三家,找郎君也是一样呀。”
谢明灼暗自叹气,只好客气道:“烦请大娘细说。”
“好好好。”
金大娘一共找了五个候选人。
前四个分别是东城的酒楼少东家、西城的员外庶子、南城的秀才、北城的绣庄管事。
“这四家经常跟衙门打交道,在衙门也能说得上话,二娘若能嫁过去,你这婶娘的铺子一定开得稳稳当当。”
谢明灼明白,说亲都只说优点。
这四个要真这么好,早就娶上媳妇了。
恰好杨云开办事回来,听了这话假装不通人情道:“东家,我听说东城那位爱好吃食,身形一个顶别人三个;西城那位家里规矩大,二娘去了怕是不自在;南城秀才成过一次亲,堂客几年前病逝;北城那位有些跛脚。”
他之前听闻金大娘要给公主说亲,便私下调查了金大娘要介绍的郎君。
谢明灼一听,便知金大娘确实是好心。
这年头能吃成一个胖子,足见家中不愁吃喝,的确是个好人家;家规森严表面上看并非坏事。
秀才虽是二婚,可毕竟是秀才,见了知县都不用跪拜;至于跛脚的管事,在经济实力面前,跛脚这种不妨碍日常生活的算不得致命缺点。
杨云开说这些,不是故意落金大娘面子,只是想借此打消金大娘的念头。
“哪有样样拔尖的郎君?”金大娘心中略感不快,只闷声回了一句。
谢明灼当即笑道:“大娘,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介绍的这几位郎君,都是家大业大的,别人想找都没这个门路。若不是shsx尤叔在县学做夫子,哪里能认得这么多出众的郎君?”
尤叔是金大娘的儿子,在县学做夫子也是一等一的体面。
金大娘心里的不满顷刻散了,重展笑颜道:“二娘这样善解人意的,合该找个好人家。若是这四个都不喜欢,我这还有第五个,只是……”
“怎么了?”
金大娘无奈:“第五个郎君相貌人品都出众,虽说无父无母,可他自己有本事,在衙门里谋了个差事,年岁与二娘也相当,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成亲。”
“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强求。”李九月当即道,“我还想多留二娘一段时间,教会她看管铺子,再说亲也不急。”
金大娘瞪她:“都十九了还不急?第五个我是真觉着不错,与二娘也相配。”
“不是说他不愿意?”
“我还没问过,说不定年岁长了,他改主意了。”金大娘不容拒绝道,“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几人:“……”
等送走金大娘,关了院门,谢明灼召集五人围桌开会。
“我被人跟踪了。”
五人愣在原地。
杨云开率先回神:“卑职立刻去周围查探。”
“不必。”谢明灼分析道,“跟踪的人脚步虚浮,不像个练家子,倒像是混迹市井的无赖。正巧杂货铺被砸,我怀疑是樊昭找人跟踪。”
李九月忧心:“他为何要跟踪你?”
“许是想找机会教训我一顿。”谢明灼猜测,“又或者,是来附近踩点,伺机恐吓咱们。”
道上的招数无非就是那几样。
骚扰、威胁、恐吓等等,光是一个骚扰,就足以对受害者进行精神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