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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论相像,梁王的子女中以姚三娘为最。

她的眉眼与梁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正因为这一点,梁王才对她有几分耐心。

否则她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凭一个妾生女的身份,得到梁王的重用。

“儿子请父王安。”谢霂行了一礼,笑看姚三娘,“三娘一路劳顿,瞧着清减了许多,我已叫厨房炖了鸡汤,稍后送去你房里。”

姚三娘也笑道:“多谢世子。”

“还跟我见外?”谢霂举扇点她,无奈道,“都说多少遍了,叫我大哥。”

姚三娘当他在放屁。

要不是幼时见过这厮的表里不一,她还真会被他这副温良的外表给骗了。

她只淡淡道:“礼数不可废。”

“三娘还是这么冷淡。”谢霂摇了摇扇子,“不过你这样的性情,嫁人后倒吃不了亏。”

姚三娘在袖中握紧双拳。

“这安陆县还是太小,没有出色的郎君能配得上咱们三娘,实在可惜。”

梁王也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我的女儿,怎能嫁给那些凡夫俗子?要往远了找。”

姚三娘咬紧牙关,方才还画饼说招赘住在王府,现在又想把她嫁到外地,她的父王真是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宠物尚且能得到一丝怜爱,可她呢?

“我说了,我不嫁。”

梁王不说话了,只用失望的目光看向她。

“三娘,你说过要为父王分忧,如今已忘了?”谢霂也用一种寒心的表情问她。

姚三娘咬紧牙关:“我一直都在为父王分忧。”

“可运货的事,谁都能做。”谢霂语重心长道,“唯有这件事,只有你能胜任。父王如此信任你,你真的忍心让父王失望?”

姚三娘再也无法忍耐,红着眼眶道:“那个人已经五十三岁了,他比我大整整三十岁!”

“你若嫌他老,嫁他儿子也行。”

“他儿子已经娶妻。”姚三娘声音几欲哽咽。

谢霂毫不在意道:“一个正妻之位而已,你若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

“……”姚三娘怒极反笑,竭力压下脾气,哑着嗓子道,“父王,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梁王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你既然累了,这段时间就别再走镖,走镖的事交给你大哥去办,你在家好生养养,都晒黑了。”

姚三娘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她闭了闭眼,闷声道:“府里没有街上热闹,我想出去住。”

“依你。”

姚三娘大步离开书房,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她几乎就要压抑不住满腔的不甘与愤怒,需要尽快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发泄出来。

王府里的一棵树、一株花,都仿佛催命的恶鬼,叫嚣着要吞掉她身上所有的血肉。

简直恶心透了。

她一路急行至侧门,刚踏出门槛,就与一人撞上,两人皆退后几步。

“这不是咱家的三娘子吗?”那人一双眼睛斜斜看过来,带着几分讥讽,“步履匆匆要去哪儿?”

“滚开!”姚三娘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你说什么?”那人目光陡沉,“再说一遍。”

姚三娘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跟我一样只能走侧门,却还成日端着王府公子的架子,谢雩,你真是可怜。”

“你——”谢雩深吸一口气,旋即呵呵笑道,“原来是在世子那里受了气,来找我撒火。谢霓,我再可怜,也远不及你即将远嫁老鳏夫的悲哀。”

谢霓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出不去下不来,她狠狠捶了一下胸口,才猛地咳出来,咳得撕心裂肺。

“啧啧,真是可怜啊。”谢雩留下一句话,背着手迈进侧门。

一颗已经被舍弃的棋子,不值得浪费口舌。

*

铺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