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那个酒窝不见了。
谢舒毓摇头,“没啊。”
“可是分明就有,你脸上都写了。”
温晚挣扎着落地,谢舒毓耷拉着脑袋,说“写什么了”,温晚捧起她脸,“写了伤心,你好伤心。”
她不要她伤心。
温晚气愤不已,“那个畜生的话你真听见去了?你不要听啊,有些人坏起来真的一点不讲道理,他明显就是被拒绝,恼羞成怒才恶意中伤,你因为这种人伤神太不值。”
谢舒毓还是闷闷的,说“我知道啊”。
当时现场太乱,她没空去想,强烈的怨愤像火,焚烧一切,但她不能再做些什么,温晚情绪激动,她必须制止。
事情结束,满地破碎灰烬,风起,扑得她满头满脸。
伤口很小,不过烟头大,心却早破成了一床烂棉絮,芝麻点的火星掉进去,呼啦一下就烧起来。
不烧干了,烧透了,直到烧无可烧,停不下来。
“我已经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了。”
谢舒毓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来不及打湿睫毛,大颗大颗,掉在衣襟。
初夏午后的阳光威力不容小觑,身体阵阵发冷,额头却渗出细汗,头发晕,身上到处好痛,谢舒毓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温晚赶紧把她拉到树荫下,身上没纸,手胡乱为她拭泪。
“你怎么了?”温晚好着急,看到不远处树下有张石凳,赶紧牵她过去。
凳子上原本坐了两个年轻小伙,温晚挥手,霸道把人赶走。
“我在呢。”
温晚紧紧抱住她,“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害怕。”
想想不对,又改口,“没事你哭,刚才说的不算,你哭,哭出来就好了。”
旁边递来包纸,温晚接过,撕开包装,给谢舒毓擦眼泪。她同时飞快回头看了眼,递纸的是刚才被她从长凳上赶走的其中一个。
飞快说了声“谢谢”,温晚压低了嗓去哄,“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对吧,不是人人都像魏安庆那么坏。”
只要不深入了解,走到路上的那些家伙,其实都挺慈眉善目的对吧。
再抬头看看,这晴朗的天,苍郁的树,少女洁净的脸庞一般雪白的玉兰花,高楼大块落地玻璃折射出的光金,等等等等……
这世界并没有太糟糕。
“对不起。”长长吸了口气,让更多氧分子进入大脑,谢舒毓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旁边人走开了,温晚的担忧还没有离去,她始终紧紧牵住谢舒毓的手,“小筷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抬头,谢舒毓笑笑,用力眨眨眼,试图加快眼泪蒸发。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搓了搓脸,搓去紧绷,“好了,康复了。”
温晚眉头不展。
她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谢舒毓极少情况是需要被安慰的一方。她的眼泪,她强烈的躯体反应,让温晚觉得有些难过。
同时感到棘手。
该怎么做,可以哄好她呢。
“没事啦!”
谢舒毓语气轻快,“我们回去吧,回小区,给你摘花。”
“摘花会让你开心吗?”温晚怔怔的。
谢舒毓点头,“你开心,我就开心。”
“好,那我们去摘花。”温晚握拳。
回去的路上,谢舒毓左手抠右手,小心翼翼问道:“小碗,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特别窝囊的人吗?”
温晚不懂,她何出此言。她说,人家骂我,我不去跟人对峙,只顾着拉架,事后还偷偷躲起来哭。
“很没出息,对吧。”
“你为什么又在责怪自己?”
温晚不高兴她这么说自己,打了她一拳。
打得好痛,谢舒毓龇牙咧嘴。
“对不起对不对。”温晚连忙给她揉揉,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我都把刀拿出来了,你肯定得拦着我呀,不然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