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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为例 何仙咕 154669 字 2个月前

一人有事,全体出动。

温晚说有时感觉窒息,太过缺乏个人空间,她迟迟不肯回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谢舒毓不太能理解。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于她而言舒适感强烈,她喜欢热热闹闹,被关注,被在乎。

不过嘛,个人有个人的烦恼,一个环境下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

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寂静。

树下光影浑浊,温晚抬起头,泪湿的脸泛起盈盈微光。

纸巾为其拭泪,谢舒毓浅浅一吻落在她额心,“别哭了。”

温晚这些年真挺心疼自己的,“我也不容易。”

刮一下她鼻头,谢舒毓笑着,“那赶紧吃饭吧,这么多年都没吃上几口家乡菜,委屈了人,可不能再委屈肚子。”

“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温晚小声嘟囔。

她依恋那怀抱,体温和气味。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谢舒毓轻声哄,“大家都等着呢。”

也不是非得抱着,温晚就是想撒撒娇,听谢舒毓轻声细语在耳边说话。

饭桌上,有外公镇着,大家没再说什么,一顿饭顺顺利利吃完,外出散步的散步,回房的回房。

谢舒毓跟着表姑姑收拾饭桌,回头看,电影频道重播《忠犬八公》,温晚抱膝蜷在沙发,纸巾已经准备好。

这部电影小时候她们一起看的,也是在电影频道,温晚看完,嚎啕大哭两小时,家里的小狗被她抱在怀里,沾了一身的眼泪鼻涕,满脸生无可恋。

后来小狗离世,温晚长大,情绪收敛很多,只是眉心紧拧,对生与死的哲学问题产生许多不解。

谢舒毓没法回答,无论是科学角度还是玄学角度,都无法掩盖事实。她说话一向不好听,有时明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却常常情绪失控,难以自持。

又见《忠犬八公》。

电影情感真挚,观者无不流泪,但谢舒毓位置尴尬。

她心中伤感,旁边温晚已经在哭,且哭得非常之响亮,她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一时哭笑不得,好难捱。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别看。

“出去走走吧。”谢舒毓站到温晚面前,遮挡了电视屏幕。

“你闪一边去。”温晚摆手。

谢舒毓上前去拉,贴在她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

“咦——”

眼尾愉悦翘起,柔情绰态,无边风月,温晚手臂一道浪,虚架在半空。

谢舒毓屈膝半蹲,胳膊肘抬过去,给她搀。

温晚坐起,谢舒毓扬声,“格格起驾了。”

“哈哈哈哈——”没走出几步,温晚绷不住大笑。

谢舒毓跟在后头,“格格还是得跟嬷嬷们好好学学规矩。”

温晚绕后半圈,纵身跳到谢舒毓后背,手指戳她脸蛋,“原来小筷子还有这样一重意思。”

谢舒毓手勾住她膝弯,停住,用力往上颠几下,背实了,两人就这么出了门。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在学校,我发烧了,就是你背我回家的。”

温晚两条胳膊搭在谢舒毓肩膀那,头挨着头跟她说话,“那天下雨,你还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

谢舒毓忍痛一流,愣是一声没出,背上人也没掉下来。

她趴在地上,缓了一分多钟,爬起来继续走。

到家附近的社区医院,把温晚送到病床,打了退烧针,她才一瘸一拐找医生处理伤口。

血顺着流,染红了校服裤,连袜子上也沾得有,她不掉一滴眼泪,谁也不告诉。

“好像我们认识以后,你就不怎么爱哭了。”温晚想起这些,又是一阵鼻酸。

最近怎么了,眼泪泛滥,雌激素真是坏,总来招惹她。

谢舒毓记得,但令她印象深刻的,不是膝盖受伤。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温晚发烧,整个人都烧迷糊,她心里着急,真没觉得疼,也不知道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