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在昏睡,醒来时天已黄昏,夕阳只余下一线虚弱的微光,周遭过分安静,房间像沉入水底的囚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入身体,没有眼泪,只觉满心疲惫,还有腹部隐隐的疼痛感。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信息,群聊也静悄悄,大家好像都很忙。
孤独感在此刻完全具象化,有了颜色、声音和形状。
不能再这样下去,晚上妈妈应该会打电话,温晚撑身坐起,下床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女人蓬头散发,脸色惨白,双眼浮肿,如此憔悴,却还是……
那么美。
天生丽质,有什么办法,这是一种僝僽的、娇柔的美。
这番自我安慰使心情略有好转,牢笼浮出水面,楼下儿童的呼喊尖叫在瞬间变得清晰。
温晚抓了件外套下楼,准备在家附近的小馆子随便吃点什么。
走出楼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台阶上站了站,有风带来清新的草木气息,像柑橘,但没那么酸,混合淡淡的茉莉清香。
如果谢舒毓在的话,一定能分辨出那是什么植物的花,温晚这么想着,一个高瘦的女人低头从身边快速走过。
她僵硬几息,皱眉,猛地回头。
黑发垂肩长度,穿一件蓝白细条纹毛衣,宽松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挎个背包,右手提只巨大的超市购物袋,肩膀被坠得朝一边斜。
感觉眼熟。
但谢舒毓昨天晚上就走了,她亲自送到车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等电梯,购物袋放在脚边,身形颀长,一种毫不费力的挺拔,像鹤。
温晚缓缓靠近。
“欸?”还是谢舒毓眼神好,先把人认出来,“你在外面呐。”
温晚指着自己鼻尖,没反应过来,在跟她说话吗?
电梯到,谢舒毓一手提了塑料袋,一手迅速把人牵进去。
这个点都是刚下班回家的,还有接孩子的,谢舒毓把温晚安置在角落,伸手按了电梯,回到她身边,看她歪个脑袋一脸没睡醒,放下口袋,顺手给她理了下头发“傻了你。”
眼睛睁得大大圆圆,温晚不可置信,难道又是做梦,她还没醒?
于是谢舒毓掐了她一把。
“啊!”温晚惨叫出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惊喜呀,专门给她的惊喜。制造惊喜的人同样感到快乐,谢舒毓笑出一个圆圆的小酒窝。
温晚终于反应过来,是她,是她,真是她,不是小哪吒,是小筷子!
这太令人意外了,温晚死死揪住谢舒毓袖子,眼不错珠把人盯着。
“你怎么会来,这不是你的魂魄吧?”
谢舒毓笑得不行,电梯里不方便说话,“出去再跟你讲。”
温晚去看她脚边口袋,“你还买了菜。”
“这个点其实没什么好菜了,我随便买了些。”她中午下了班就回去收拾东西,时间紧急,只买到无座票,下车自己搭地铁过来,到地方又着急忙慌去超市。
电梯到,温晚回过神,急忙献殷勤,去帮忙拎口袋,谢舒毓说“不用不用”,她非要,胳膊肘还打人,谢舒毓犟不过,干脆随她去。
从电梯口到温晚家门口,谢舒毓一句话就解释清楚此时此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跟你说过的,要过来录综艺,但今天张姐说节目组计划有变,这周就录,专题采访也顺势往前推,想着你生日,干脆请半天假提前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温晚点点脑袋,继而欢喜,“那你这周都和我住啦?”
谢舒毓想了想,“得看情况,明天我们要进山,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
到门口,温晚两只手拎着口袋,谢舒毓去开门,指纹处半天没反应,温晚终于想起她还没换电池。
她顿觉棘手,“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才给物业打电话,又要麻烦别人,好过意不去。”
“没事,我带了充电宝。”谢舒毓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