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怒其不争”这句话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你还没睡吗?”在电话打到第三分钟的时候,顾清霜率先开口。
“原来你也知道很晚了。”明骊说。
“抱歉。”
“……”
明骊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深更半夜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她大概知道顾清霜的状态有些糟糕,连听她说话也听得出来,有气无力,昏昏沉沉,像是做什么事都没了底气。
但明骊没有力气去做更多的事。
她现在光是把自己从泥沼里救出来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所以只能尽快斩断跟顾清霜之间的联系,她不想还没把自己救出来就又被顾清霜拉了回去。
“这是你的新号码?”明骊问。
顾清霜顿了下:“是我的旧号码。”
从读书时就在用的号码,只不过很久没用了。
“我拉黑了。”明骊说:“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顾清霜怔住,电话那端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酒瓶被撞倒散落一地。
“为什么?”顾清霜问:“你对我的感情不是过去了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做朋友?”
她的声音很沉,沉到快让人呼吸不过来,光是听着就觉得悲伤。
明骊感觉自己的情绪又要被她控制了。
“没有为什么。”明骊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顺势把这个号码拉黑。
再次躺在床上,明骊脑海里还是顾清霜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很难过。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做不到拯救破碎的顾清霜。
她回不到过去,也不想回去。
……
黑暗中,顾清霜身边散落着一堆酒瓶,手里紧紧捏着手机。
当她再给明骊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只传来忙音。
明骊又把她拉黑了。
顾清霜不懂,她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酒意上头,顾清霜想问个清楚明白,试图将她和明骊的关系拉回原点。
可这件事太难了。
很久以前,顾清霜就明白已经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破碎的关系很难粘合。
但她总是不愿意承认。
房间里太暗太冷了。
顾清霜蜷缩着靠在床尾,闭上眼睛落下一滴泪来。
她已经尽量不跟人产生感情了,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会让人受伤。
她不愿意伤害别人,也不愿意让自己受伤。
可为什么,她又跟人产生羁绊了呢?
该不该,就从今天开始切断这段关系呢?
诚如明骊说的,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顾清霜知道自己是个病人,病得不轻,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了。
一个病人就该好好待在自己的领地啊,为什么总是出去打扰别人?
真是坏啊。顾清霜想。
这通电话不该打的。
她不该在喝多了以后去找明骊,分明她已经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顾清霜想着,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以后不许了,顾清霜。”顾清霜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道:“别做惹人讨厌的事。”
“你已经足够让人生厌了。”
顾清霜忽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当初她就该把自己困在这个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走进这个牢笼的。
翌日顾清霜没有去上班,在房间里躺了半天后起床看见地上散落的酒瓶,找了垃圾袋把所有的瓶子都装好,又把放在脏衣篓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洗过澡后换了新衣服,这才出门。
在这个深夜,顾清霜决定放弃这段尚未完全建立联系的新关系,重新回到自己的黑暗里。
今天事儿不多,她买了两束花去探班柳思往和春柳依。
去之前给柳思往发消息要了地址,又问有没有其他要带的。
柳思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