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怎么好好说话。
明骊当时只觉得她奇怪,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她一直都觉得孙兮涵很讨厌她。
却没想到时隔多年会从孙兮涵口中听到这种回答。
明骊错愕地看向她,却从她复杂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理所当然。
“明骊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明骊弯唇笑了下,有些许苦涩,“或许你可以找到更合适的人。”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孙兮涵说:“这场舞剧的B角只有你能跳。”
明骊问:“哪怕我很久没跳?”
“真正有天赋的人站在舞台上都比没天赋的人苦练两年更耀眼。”
“……”
这话有些残忍,却是事实。
明骊这次没有反驳,沉默片刻后选择转移话题:“你受了伤?”
关于孙兮涵的情况,明骊听祝寒星说过,但终归只是祝寒星打听来的,不如问本人来得更快。
孙兮涵倒也不避讳,淡淡道:“三年前尾椎骨受伤,坐了半年轮椅。”
明骊闻言瞪大双眼:“那你现在还能跳舞?”
“能啊。”孙兮涵说:“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会一直跳下去。”
哪怕当时给她做手术的医生跟她说,以后都不要再跳舞,否则稍有不慎就有瘫痪截肢的风险。
但孙兮涵从来不信命。
如今,她又跳到了舞台上。
舞台是她的第二次生命。
明骊愣了片刻,内心震撼久久未散,看向孙兮涵的目光也带了几分钦佩。
孙兮涵看见她的眼神,勾唇笑了下:“是不是有点同情我?有点被我激励到?那来跳我的B角啊。”
明骊无奈:“你还真是见缝插针。”
“为舞台而生的人,现在每天坐在办公桌前不觉得压抑吗?”孙兮涵问:“也不怕坐出抑郁症。”
明骊抿唇:“那你受伤不能跳舞的时候坐在轮椅上没得抑郁症吗?”
“忙着复健没时间抑郁。”孙兮涵说:“只要你身体足够忙碌,你的心灵就顾不上痛苦。”
明骊:“……”
有点哲学家那味儿了。
“况且我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再痛我都能忍。”孙兮涵想了想形容道:“就这么说吧,当时我就是只快饿死的驴,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但前边吊着根胡萝卜,我的求生欲望能够驱使我痛苦地拉着一圈又一圈磨,最后让我成功吃到这根胡萝卜。”
说完后顿了下,修正道:“不仅仅是一根胡萝卜,而是一顿大餐。”
因为没有那段精力,她不可能编出《荆棘之冠》这个舞剧。
凭借这部舞剧拿到了京安舞剧院的入场券,还能成为剧场内炙手可热的舞蹈演员,去开自己的全国巡演。
甚至,未来她可以去开世界巡演。
明骊听到她的比喻笑了。
孙兮涵便又见缝插针地说:“所以,你现在可以来共享我的大餐。”
明骊正想拒绝,理发师便过来给她拆头上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又是一套复杂的流程,明骊忍不住打了两三个呵欠,但孙兮涵全神贯注地在一旁打游戏。
等发型设计师最后一次给明骊洗完头发,拿起吹风给明骊吹干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
祝寒星已经给明骊发了N条信息控诉她今晚的鸽子行为,都被明骊用表情包敷衍回去。
明骊的头发在设计师的手中变了模样,黑长直变成了黑色的波浪卷发,每一个弧度都刚刚好。
最近明骊太过于清瘦,致使她脸颊有些凹陷,而卷发完美地遮盖了这个问题,显得她愈发有韵味。
孙兮涵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夸赞:“我的眼光果然好。”
发型设计师跟着笑道:“模特好看,眼光也好,相辅相成。小姐姐,等会儿可以拍个你的照片发快音吗?给我们家店铺做下宣传,我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