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关拢, 他听不见任何响动,皮肤无声地烧起来。
雄虫的捆缚技术相当高明,哪怕是他,在不强行撕裂绳索的情况下, 也很难挣脱。
就如同被悬置和弃而不顾的废品,被随意地摆在角落, 这场游戏的结束时间不由他来决定。
安全感消匿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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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邈将电子菜谱投映到墙面, 有条不紊地接替奥兰德将晚饭做好。
庞大的花园支起温室, 苍松翠柏,林地蜿蜒成漫长的白色, 下了一日的粉雪落在露台,在黑夜显示出一种莹辉的光泽, 系统提示:因为天气原因,通行道路显示为全封闭状态。
这意味着没有奥兰德的允许, 他走不出这栋庄园。
日常权限还在手中, 他可以自由地决定一盏台灯、一台机器人的归属, 但无法攻破这栋庄园的电子系统,星舰被锁得严严实实, 隐约能听见粒子束轻微的震荡,庄园的防护系统不受云、雾、烟等气候和目标反射的影响, 这样的震动声,是为了调节磁场。
一切如旧,但无形的网坚如磐石。
——吓傻了, 但没忘把他关起来吗?
他陪幼崽吃完了晚餐,得了承诺,小朋友的情绪显然有了好转,尾调渐渐扬起来,把小朋友送进自己的房间,才掉头转回了地下室。
此时已经过了接近三个半小时。
那道暗门抵住了室外全部的光线,奥兰德听见他的声音,指尖先动了动,似乎要仰头看去,久未活动的胳膊被拗出一个酸痛的弧度,他替奥兰德剥下眼罩,对方浅白的皮肤已经被身上的装置磨得发疼,变得红涨一片。
他湛蓝的眼眸睁开,瞳孔微微有些涣散,看不出是喜是怒,灯在眼瞳里盈盈发亮,浅色的瞳孔有些畏光,眯起来,视线只定格在魏邈身上,没有允许,他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嘴被挡住,魏邈替他摘下面罩,氧气不再受阻,奥兰德的呼吸幅度这才均匀。
早就狼狈得不成样子,脖颈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汗,衬衫黏在身上,扣子敞开,胸部被勒出一块鲜明印记。
他从椅子上爬下来,才感觉这具身体重新被自己掌控。
该屈辱的,从未有谁能这样对他。
但心里只剩下委屈和幽微的渴望,仿佛讨好成了本能,只要雄虫在身边,什么都能忍受,吃的苦像是投诚,换一点蜜就心甘情愿。
“雄主。”下一秒,他已经投进施暴者的怀里,并拢双腿,下意识在他身上寻找安慰,魏邈一只手抱住他的时候,他才发现黑暗里,那台从头到尾对他拍摄、记录他濒临窒息时的录像机,只是一只可以发声的玩具。
而这四个小时三十八分钟,都为此时刻胆战心惊,没有反应过来。
抑制环还卡在脖颈,恰好是喉结的位置,一碰便响。
他轻轻地问:“我做得好不好?”
他牙还在打颤,甚至有些畏惧这样的体验,他的雄主不在他身边,时间仿佛无限延长,就连微不足道的痛意都麻木起来。
只想要解脱。
奥兰德鲜少主动求解,也只在弦绷到极致时,才六神无主,魏邈不答反问:“这样的定力,真做了俘虏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说,“只给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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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室出来,已经接近晚上,闹了这么一通,维恩中午补完了觉,转头又回归床的怀抱,魏邈从厨房里把晚饭从真空保温柜拿出来,菜品并不复杂,递到餐桌上。
一碗冰糖雪梨,温温凉凉,摆在龙虾旁边,魏邈不动餐具,示意奥兰德吃,他说:“我们好好谈谈。”
颈上的淤痕未消,奥兰德换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良久,才低低应了一声。
“您做的?”他问。
魏邈说:“加了点糖。”
奥兰德用汤匙先捞了块梨,甜味涌到喉咙里,停了两秒,才咽下去。
他眼睛又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