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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见过他吗?”

——发现了吗?

魏邈不置可否地道:“如果几天前的那一幕算的话。”

也算是在电梯里被逮到,听了一会儿赫尔诺的洗脑式输出,被迫了解了些奥兰德工作中的秘辛。

承认得干脆利落。

“……”

他的前雌君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雄主。”最后的侥幸被打破,奥兰德语气仓惶地道,“不是您想的这样。”

他没有任何对雄虫不敬的想法。

——甚至这个选项,从来也不在他的脑海中。

奥兰德说的拗口,魏邈拧起眉:“什么?”

他以为下一步,奥兰德要问他那段视频。

“我不赞成赫尔诺的任何观点。”冰凉的音色从听筒里传来,像是一种喘息的兽类,魏邈这时候才意识到,奥兰德在解释,“……他给您说的所有事实都无凭无据,都是可笑的推测,他在试图构陷我,您和我相处这么久,知道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我只是迫于虫道主义,给予了他一些援助,您相信我。”

话越说越乱,不像是解释,倒像是哀求。

他曾给赫尔诺构想了一套完整的制度。

那些宏图愿景最初并没有打动这位心怀抱负的军团长,但就像一种毒素,一点点侵蚀、麻痹了赫尔诺的判断,当时他同样需要一个还算不错的实验品去搅乱上议院和公众的判断,于是一拍即合。

所谓的雄、雌平等只是一个不算大的砝码,同样添进去的,还有贵族与平民权力的平等、司法独立,让昏庸的上议院走向末局。

他们要背弃家族、旧有的一切,才能达到这一步。

一个崭新的联邦。

多么有趣的、但不切实际的计划。

奥兰德自己都心动了几秒钟。

但这一路走得太顺遂,最初布局的反叛军反而变得格格不入,成为了一种累赘,他尝试过为赫尔诺赋予新的身份,可显而易见,这位昔日的同事固执地坚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甚至试图强硬地改变他的意愿。

雄虫们有多么介意自己的雌君和雌侍心怀叵测,他犯下的错误就有多么严峻。

这种构陷是致命的。

从下午到现在,奥兰德一直在等待时机,但等待真正解释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旧有的语言体系根本无法组织好一场有效的辩驳。

花园里花香袭来。

奥兰德的手搭在窗户的纱锦上,他的精力如此集中,却没有听到魏邈的声音,反而听到锅……似乎煮沸了?

·

罗宋汤要熟了。

——这件事不是魏邈自己头脑聪明发现的,而是锅里的水要溢出来了。

他紧急拧了火,用一只小勺舀了一口汤,天可怜见,里面的牛腩竟然熟了。

味道还算正常。

至于奥兰德那些话,魏邈听完了,没有任何感触。

他露出清淡的笑意,许诺道:“我当然相信你。”

这件事儿再过两天,他的记忆都快归档处理了。

当时那个视频单纯是为了谈离婚用,这会儿显然没有最初那么急迫,象征意义已经大于实际的用途。

奥兰德不会承认这件事,意料之中。

在度过了最初的求索阶段之后,魏邈也并不觉得彼此需要再坦诚心扉。

知道的太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肉眼可见的,电话那边奥兰德似乎轻轻长舒了一口气,旋即试探地唤了一句:“……雄主。”

“过度沉溺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魏邈叹了口气,“以前还没喊够吗,奥兰德?”

“那我喊您什么?”奥兰德沉默许久,目光凝在一处,过了片刻,才尽量用轻松的语调道,“您现在都自己做饭了。”

“你想喊什么都可以。”魏邈评价道,“味道欠佳。”

这个时候,罗安来到厨房,拿存储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