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味道,以及一些劣质芬芳剂的二氯苯味。
这里压根儿不该容纳雄虫居住。
奥兰德将整间公寓彻底的清扫了一遍,有些家具直接丢弃, 他从未有布置过如此狭小的面积,而哪怕当初装修婚后搬过去的那间庄园,也远没有此刻宁静和安稳。
这是雄主挑选的房间。
以防万一,他直接买下了这栋公寓楼的产权。
以后或许可以将一些非承重墙打通,设计其他的户型。
奥兰德想。
“不用了。”魏邈拿起茶几上那捧玫瑰花,拆掉包装,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已经很可以了。”
奥兰德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些。
这一束玫瑰相当重,连带着精美的包装,需要塞两个袋子,魏邈系垃圾袋的动作相当专业,这是他在贫民窟里学会的手艺。
在联邦的上城区,可以先假定所有虫是友善的;而在贫民窟,睡觉时也要尽量一只眼睛放哨,一只眼睛站岗。
他上一辈子不学刑侦,更没有学过如何伪装成一只合格的雌虫,偶尔总有疏忽大意,被发现雄虫身份的时候。
这个时候,学会如何正确的、合理的扔垃圾,就是一门相当实用的生活小妙招了。
雌虫的骨翼、手臂乃至髌骨,每一个身体关节都相当重,偶尔要扔到第九区的那条河里时,需要做不少的前期准备工作,买来的垃圾袋也总是不够用,令他头疼。
魏邈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手艺可以用在扔玫瑰花上。
也算浪漫一把。
空气里令人不适的花香味总算淡去了一些。
魏邈并不反感自己当初栽种的花圃的味道,把垃圾袋递给奥兰德:“走的时候记得捎一下自己的垃圾。”
“雄主……”奥兰德过了几秒,才接过垃圾袋,他拽住魏邈的手指,兀自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真的错了。”
“嗯。”魏邈点点头,心平气和地应了一声,“我也有错,乔迁第一天,照顾不周的地方见谅……你不走,还要干什么?”
奥兰德脑海中空白了片刻。
他唇抿了抿,心再次沉下去,面色显得有些仓惶,过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您还没吃晚饭,我给您做完再走。”
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其他借口。
他没想过,雄主会直接地赶他走,像昨天晚上一样。
不愿意被回忆起来的记忆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奥兰德不愿意比较,但心脏先一步蚕食了理智,优先地感受到:对方此刻的神色,远比昨天晚上更冷漠。
他仿佛才感受到自己的狼狈。
他的脸上应该有很多灰,衣服也没有穿戴整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雄主面前?
这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魏邈看了奥兰德一眼,陈述道:“这个区域不允许使用明火。”
——楼层太高,结构又如此复杂,总是有些不便之处的。
“另外,扫地机器人看情况也用不上了。”魏邈把今天花了大力气、一路抱回来的机器人递给奥兰德,还是觉得沉甸甸的,有点儿重,等对方迟缓地接过后,随意地拍了自己手上的余灰,把门打开,做出了个送客的手势,“……就当请你做家政的酬劳了。”
这么一收拾,家里干净多了。
说起来,这玩意儿买来挺贵的。
应该等值吧。
奥兰德做家政,或许有多余的奢牌溢价,但魏邈是支付不起的,更何况,哪有稀里糊涂、被强买强卖的雇主?
就跟在路上,突然蹦出来一位小孩儿,对着汽车的挡风玻璃猛猛一顿擦,然后要钱一样。
不给钱有点儿不好意思,给了又觉得被讹了。
魏邈其实不太清楚奥兰德此刻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挽回?不太像。
威胁?我知道你家的住址?
……也没必要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