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消息的江海月脑袋空白了一瞬。

她紧握着手机望着后方紧追不舍的丧尸潮，在电话那头的催促声中声音干涩地说：“……好，我知道了。”

这已经不是江海月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上一次她在直升机上与核弹擦肩而过，而这一次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她没时间看外网的新闻，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欢欣鼓舞，期望将丧尸病毒遏制在韩国范围内。又有多少人为其他无法逃脱的幸存者发声，特别是这名展现出奇特力量的超能力者，无数人希望她能活下来

哈莉敏锐的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转头看过来后吃了一惊：“你怎么了？！”

江海月眼睛里的旋涡已经扩散到整个眼球，全世界有八十多亿人口，又有多少亿人口正在通过电视，手机，电脑等看着直播镜头上那旋涡状的裂纹？它将比黑涡镇的本体更加的壮大，韩国个国土都将是它的领土，蜻蜓池下的遗迹又算是什么呢？

她想活下去。

它想活下去。

江海月目视前方，意识却已经沉入另一种晕眩的，无法言说的世界。她的“眼睛”好像看见了漆黑浩瀚的宇宙，看见了白茫茫的世界，不，那不是白色也不是黑色，是多彩的。不对，她分不清它的色彩。

有声音闯入她的脑海里，有“人”在跟她说话。

不，那不是声音，那不是任何一种语言。

旋涡说：要逃出去，要去更广阔的世界，要被世界注视着。要去传播诅咒，不要化为尘埃。

江海月看见了旋涡。

…

哈莉拍了江海月一下：“电话里说了什么？你没事吧？”

江海月的表情僵硬得像是泥塑，她用那双可怖的眼睛看向哈莉，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江海月张开嘴，用混杂了无数嗓音的古怪声音说：“跟系统说，你要退出。”

哈莉的表情就此定格，下一刻她整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

[……]

[等等，双马尾人呢？]

[妈呀！！]

[啊啊啊啊，快逃。]

[这是什么情况？是去主播空间里了吗？]

比起直播间里不明真相的观众，小宋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是为何她看着此时的江海月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小江？”小宋捡起手机抖着声音问：“你怎么了？哈莉人呢？”

江海月用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古怪腔调说：“最快30分钟，将有数枚导弹落到韩国境内。”

“啪”刚刚捡起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喂宿主，你不会被旋涡控制了吧？！」

「还有机会啊！只要在导弹落下来之前登上飞机，你就能求生成功了！」

「大背包你不想要了吗？你想要火车还是飞机都装进去！」

江海月没有说话，她看着后方逐渐逼近的两辆面包车，前方驾驶位上的尹尚华急切的喊着：“大田站站台上全是丧尸！！！”

小宋表情空白，眼神茫然的朝前方的站台看去，大田站的站台上密密麻麻站着浑身是血的乘客和士兵。

大田站，沦陷。

小宋：“啊，”她的喉咙里只挤压出一道气音。

江海月在疾驰的皮卡车厢里缓缓站起身，用无数声音拼接成的嗓音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1]

桃木剑握在手中，被旋涡占满的眼睛直视后方，剑尖朝后横扫。追逐在后的大波丧尸一个个瞬间卷曲扭转纠缠。

「！！！」

「宿主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妈妈！快来看上帝！！！]

[道长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快让她回家！！！]

“我之所御，何鬼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