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孟超亦黯然,“要是我早点阻止何姑娘,她便不会遇险。”
“好了好了。”薛满道?:“何姑娘有?自己的主见,即便你们阻拦也不一定会听。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出她去了哪里,查到了什么,到底与柯友文之死有?何关联。”
怎么找?
裘大夫和孟超均是愁眉锁眼,许清桉忽问:“六月十号那日,何姑娘做了什么事情?”
六月十号正是柯友文自尽那一日。
裘大夫认真回想,“那日恰好是小哲的生辰,小湘在医馆忙了一上午。午饭后赶去衙门?,到了傍晚她匆匆赶回来,连晚饭都不曾用,躲在书房翻了一夜的诊籍。”
“翻了哪几本诊籍?”
“小湘问我去年至今的诊籍何在,大概两大箱子,都堆在书房里。”裘大夫猛一拍手,“许大人,我想起来了,小湘便是从?那日后开始频繁外出。”
看来诊籍是个突破口,可光有?诊籍没有?线索比照,查了也是盲人摸象。
薛满脑中?灵光一现?,柯友文!
“孟超,柯友文的尸体在何处?”
孟超道?:“早被他家人接回去了,据说他妻子买不起坟地?,只能?叫寺庙火化,拿了骨灰回去供奉。”
薛满咬唇,一时失去头?绪,却听许清桉道?:“人是在衙门?死的,没有?尸体也该有?当时的尸检记录,你可认识给柯友文尸检的仵作?”
孟超忙不迭道?:“认识认识,我偶尔会与他一起喝酒。”
“那便劳烦裘大夫将?诊籍交于我,孟衙役去打探柯友文的尸检详情,至于令牌的来历,我和阿满会去调查。”
孟超和裘大夫唯命是从?,众人分别?后,薛满与许清桉没有?叫马车,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
这条小河是恩阳河的支流,因是夜里,两旁的树上悬着盏盏灯笼,黄澄澄的烛光投映在河面,随着水波恍恍荡荡。
薛满还沉浸在方才捋线索时的氛围里,“还好有?少爷,否则都不知该从?何查起。”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柯友文。”
“他的尸体已经烧了,想到也没用。”
“至少是个不错的开始。”许清桉顿了顿,“你比我想得要……”
“要聪明?要伶俐?要有?用得多??”薛满乐不可支,一点不自谦,“我早说了,我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比那古板的凌峰要有?用得多?。”
“你很想帮我?”
“这还用怀疑吗?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婢女?,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脚步欢快,耳畔的扇形白玉耳坠也跟着轻微晃动。许清桉落后她两步,视线不由自主地?追着她。
她忽然停下,伸手去够头?顶上的一根柳枝,可惜身高不够,踮起脚也触碰不到。
算了。
正要放弃时,身后袭来温热气息,许清桉轻松折下柳枝,她理所当然地?去接,岂料他竟收回了手。
薛满侧首,正好撞进他浅褐色的眸里。
他总是面带薄恹,一副难相处的模样,奈何眼若桃花,交汇间便容易引人遐想。
“阿满。”
“嗯?”
“莫要骗我。”
“啊?”薛满微微一滞,“骗你什么?”
许清桉没有?回答,只将?柳枝递给了她。薛满心如擂鼓,过了会,弱弱地?道?:“少爷,我知道?了,今后买东西时再不敢多?报账了。”
许清桉:“……”
*
按薛满的话?说,她是过去穷怕了,每回多?报那几十文钱是因为?要替许清桉存钱,慢慢地?积少成多?,以备不时之需。
许清桉抄着手,不言不语地?往前走。薛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举着柳枝对天发誓。
“我发誓,从?今往后要是再敢报假账,便不得——”
一块松子糖突兀地?塞进她嘴里,堵住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