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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宋先生觉得现在是夜晚,公子应该穿黑色那套盔甲?”

沈明烛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先生多虑了,对付契胡,还用不着这么谨慎。”

钟北尧深以为然,他把宋时微扯到一边,“先生,您靠边站,别伤着,我们去去就回。”

“先生你且回去等等,我们天亮之前一定回来。”沈明烛随意保证了几句,扯了扯缰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大军随之跟上,大声叫嚷:“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马蹄飞扬尘土,宋时微闭了闭眼。

他拳头紧握,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半晌,他咬着牙骂道:“一群莽夫!”

效忠这样的主君,有这样的同僚,迟早要完!

*

第二日,天明,青翼军内。

“什么?昨夜突骑军夜袭契胡,夺了他们两座城池?”

虽然商九安觉得突骑军上下都是一群乱臣贼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些乱臣贼子很有本事。

商九安咂咂嘴,对秦铮道:“将军,他们有点厉害。”

秦铮叹气,“我倒宁愿,他们别这么厉害 ”

让他都没必胜的把握。

这话说得奇怪,商九安疑惑:“将军,大雍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

秦铮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知会下属一声:“我接到郑国公的密信,信上说,许太傅任钦差一职随使团前往清州赴任,让我暗中带兵前往,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商九安瞠目结舌:“怎么会是许太傅去?”

突骑军可是有杀钦差的传统诶。

丁弘也就罢了,死不足惜,许太傅可不一样。

秦铮又是叹气,“钟将军与我写信解释过,他们看不惯丁弘,一时冲动便动手了,无意与朝廷对立。”

也算是安秦铮的心,要不然外患未除内忧又启,他寝食都难安。

商九安挠了挠头:“将军信他们?”

“以如今之形式,钟北尧没有骗我的必要。”

“说的也是,但朝廷估计不会信。”

秦铮忧心忡忡:“钟将军行事太过冲动了。”

就算现在还忠于大雍,说不定哪天就对某件事情又看不顺眼,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太不可控。

而到了那时,他也必是与他们为敌。

商九安问:“可是将军,你去了清州,漠北怎么办?”

“只能速去速回了。”秦铮说:“我带队秘密出发,你留着军中故布疑阵,西境捷报连连,狄戎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正色道:“若真有个万一,我要你无论如何撑住一天,直到我回来,听清楚了吗?”

漠北与西境的距离也没近到这份上,但不论发生任何事,他一定会赶回来。

商九安笔直一礼:“是,纵死不退!”

话题略显沉重,但他们早就习惯,毕竟身在战场,生死都只一线之间。

每一场大战前他们都会给家里人写一封信,算上那些没寄出去的,他光是遗书就写了上百封。

商九安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他问:“不过将军,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也没出来说句话表个态吗?”

“陛下……”秦铮顿了顿。

细细思量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听到沈明烛的消息,郑国公他们总说陛下是在静养,可是这未免也太“静”了,就好像世界上没这个人一样。

……大抵是他想多了吧,或许陛下只是单纯不想上朝。

秦铮轻斥道:“陛下行踪,不是你我可以窥探的。”

商九安撇撇嘴,“好嘛,我不提他就是了。”

当谁在乎?与小皇帝比起来,现今突骑军的钟将军与那神秘监军都更让他感兴趣。

与此同时,使团也踏入西境,不需要去打听,这些消息像是长了脚,自己就钻进他们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