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蛰一下,这会儿不说要愈合,至少也能停止恶化了。
偏偏这伤势反而更加糟糕了。
舱室里的几位,都身具治疗能力,此时却没人上前帮他。
——这是不是陛下做的?
倘若陛下想让他痛苦地死去,那根本没人敢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别说他们的职责了,这狐狸甚至不是在比赛期间受的伤,而是在弃赛后又去挑衅了奥莱的公爵。
没弄成外交事故就不错了。
红发男人抖若筛糠,脸色惨白如纸,嘴里错乱地念叨着疯话,好像已经彻底失去神智了。
诗嘉皱着眉观察了一会儿,小心地放出了精神力稍稍试探,“呃,他好像只是被瞬间强制催眠了……”
她歪头看向组长,“就是,他在陛下出现的时候,可能还想说点什么,结果陛下直接给他来了个强行催眠让他闭嘴了……”
一般来说,催眠效果越是违逆人的意愿,对人的精神伤害就越大。
像是另一条红毛蛇,原本也没想开口打扰陛下的兴致,现在肯定就好好的。
“好强的催眠——”
诗嘉后退一步,扶住阵阵刺痛的脑袋。
她不过是稍微试了试,就能感觉到某种力量停留在表兄的精神世界里,将亚修的理智思绪都搅成了碎片。
这样的脑部损伤,连带他的身体机能都受了影响,因此毒素仍在蔓延。
“……往好处想,”红发少女叹了口气,“如果陛下希望你死,你肯定早就死了,他应该是没把你当回事的。”
舱室里的其他人倒是都赞同点头。
“幸好公爵阁下也是精神力方面的高手,否则这样的程度也无法再恢复神智了……”
“是啊,”诗嘉蹲在表兄的旁边,“所以他应该只是多痛苦一阵子了。”
……
厅堂里光线昏暗,只有仿烛壁灯散发着幽光,微弱的火辉投落在晶亮的酒瓶和杯碟上,折出一缕缕黯淡的反光。
吧台后面的调酒师从休眠状态醒来,一眼看见纠缠的男女搂抱着从外面进来。
它等了几秒钟。
进来的客人们没有半点让它服务的意思,相反他们好像干脆忘了它的存在。
调酒师再次进入了休眠。
“……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让你难受了。”
冰冷的气息再次贴上了耳侧,吹拂着发丝沿着肩颈滑下,她稍稍偏过脑袋,额头就抵住了男人的眉骨。
苏瑶能感受到纤长的睫羽在振动,细碎的痒意划过眉梢,像是等待汲取花蜜的鸟雀,期待地扑闪着翅膀。
他一边说一边亲吻她的眉心,带着凉意的吻一路落到鼻尖。
酒吧厅堂里一片幽暗,仅有微弱的光芒。
但在他们的视野里,这点光源已经足够明亮了。
两双兽性十足的眼眸对视着,浅色虹膜上都反射着妖冶的亮泽,尖锐的瞳孔宛若相对的针锋。
苏瑶一手勾在他颈后,一手捏住了青年的下颌,注视着那英俊旖丽的面庞。
他低垂层叠的睫羽,如水流银的眼眸,像是映着地火的寒渊,脸廓优越的线条锐利如刀刃,会割伤一切妄图触碰的人。
她摩挲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拇指蹭过那带着凉意的唇角,阻止对方继续吻下来。
“你不要动——”
苏瑶觉得自己的声音仿佛也失真了。
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人。
她能嗅到自己唇齿间残留的酒香,异植花果酿出的酸涩甜意,在两人相对的口鼻间弥漫散开。
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一个青涩生疏而毫无章法的吻。
她在某种冲动驱使下做了这件事,然后凭着本能和破碎的记忆去丰富这个动作。
无所谓了。
他是谁有什么关系?
前任皇帝的儿子又怎么样?
苏瑶咬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