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相较于直白的语言, 他更喜欢对视, 就像是灵魂间沉默的交流。
而程在野每次都能读懂。
姜守言在说:他暂时不想回去, 还想让程在野吻他。
这里偏僻、原始, 路灯就像是那些矗立在雪地里的老式木屋房, 灯光古朴地映照在空阔的街道上。
白雾随着呼吸缓缓缠绵到一块儿, 远方的路灯突然闪了两下。
姜守言没闭眼, 在程在野吻过来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很轻一声响, 然后整座村庄都暗下来了。
程在野碰了他嘴唇一下, 又一下, 缓缓退开,结束了这个短暂又纯情的吻。
这里僻静, 寒冷,但人情却是热的。
屋子里的窗户晃出了蜡烛的光影, 随后他们俩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他们的窗户正对着院子, 老板娘的声音豪爽地透过门板传了过来:“雪天停电了, 给你们送几根蜡烛过来应应急。”
程在野起身走几步, 到窗口说:“门没锁, 您直接进来吧。”
老板娘推门的时候还奇怪呢,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空?举着蜡烛往里,陡然在昏暗里见到窗边扒了个脑袋,哟地捂着心口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定神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是程在野。
“天那么冷, 在外面做什么呢?”
程在野:“冻梨呢。”
“冻梨?”老板娘把蜡烛放在床头柜上,“冰箱里有现成的,忘了和你们说了。”
“蜡烛放这儿了,”老板娘路过窗户指了指床头,“冻好了就赶紧进来,外边儿冷。”
程在野点头,学着她说话的腔调:“好嘞。”
姜守言还在雪地里蹲着的,程在野过来的时候,他找了好几根树枝,把那一圈都围起来了。
程在野盯着看了一会儿,姜守言冲他抬手:“腿蹲麻了。”
程在野笑着把他拉了起来,回屋里给他捏了会儿小腿。
停电了手机都玩的不安心,两个人就借着床头昏暗的蜡烛说了好一会儿话,但大多时候都是程在野说,姜守言听,然后嗯上几声。
“听说这里偶尔也能看到极光,一般在夏至前后。”
程在野抬头,看见姜守言打了个哈欠,他没忍住跟着打了一个,最后几个字泡在嗓子眼里,显得含糊。
姜守言哈欠刚打完,看见程在野眯着眼张着嘴,眼里雾气都还没散呢,又跟着打了一个。
程在野嘴刚闭上,眼见又有被影响的趋势,姜守言提前伸手给他捂住了,等自己那个哈欠打完,才慢悠悠说:“你不准打了。”
这事儿哪是能控制的,程在野在姜守言手心里眯着眼打完了一个。
姜守言耸了耸鼻尖偏过头,笑了几声终究没忍住,捂着程在野眼睛打完了最后一个哈欠,连嗓音里都闷了层水似的说:“好像两个傻子。”
可不是两个傻子吗,对着相互打哈欠都能打好几个。
程在野笑着拉下姜守言的手,问:“困了吗?”
姜守言说:“有点。”
程在野就和他一起躺下:“那睡吧。”
屋子里太暖和了,姜守言头贴着枕头,被程在野抱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他想上厕所,半睡半醒间手指刚落到程在野腕间想拉开,身后的人就迷迷糊糊凑过来了。
“哪儿去?”他问。
姜守言顿了会儿才说:“上厕所。”
“嗯,”
然后沉默。
就在姜守言以为这个人又睡着了的时候,程在野突然松开了他的手,翻身去够床头的蜡烛。
电还没来,蜡烛不禁烧,之前那根已经燃到底自动灭了。
程在野用打火机重新点了一根,身后姜守言窸窸窣窣穿好外套,凑过来要拿,程在野边递给他边说:“等我会儿。”
姜守言:“你也想上厕所吗?”
程在野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