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8 / 30)

醉卧关山 香草芋圆 97687 字 1个月前

。杨宝和翻了供,宫里顺水推舟,打算把庐陵王按以‘主谋’的名头,扔给殿下消气。”

萧挽风一哂,“我要这废物何用?”

严陆卿也扼腕叹息:“杨公公也太老实了,怎会想起咬庐陵王呢。庐陵王是个打趴的软虫,咬死了他,于我们也并无益处。”

“不说咬死杨相罢,哪怕咬死个裕国公,于我们也大有好处。”

“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清楚。”萧挽风起身在书房慢走:“这手棋还没走死。”

他从罗汉榻踱去窗前,又绕过沙盘,来来回回地踱步。

严陆卿的视线跟着他四处转悠:“殿下的腿伤还肿着罢?这般快走无碍?”

萧挽风:“无碍。”

谢明裳这套推筋手法有奇效,就是疼。

腿伤疼得钻心,反倒带回某些熟悉的记忆。萧挽风在窗前停步,推开木窗。庭院不知何时开始落雨。

去谢家多久了?

“她最近情况不稳。派人问问。”

“遵命。” 严陆卿正要出门喊人,远远地却见一名顾沛手下的亲兵狂奔进院子。

“殿下!顾队副急报!”

亲兵跑出满头满背大汗,传来惊人的消息。

“娘子在谢家灵堂,被庐陵王妃堵了个正着!”

——

庭院里开始落雨。细碎雨声夹杂着庐陵王妃的恳请声,入耳听不清晰。

谢明裳坐在灵堂里,从头到尾,一个字未说,也不听;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只斜乜面前神色凄楚的贵妇人。

庐陵王妃和过世的嫂嫂压根不认识,更无半分情分。借吊唁名义,专程堵她罢了。

灵前聒噪,置亡者于何地?

谢琅哪会看不出?此刻他已赶来灵堂,面色冷寒。

庐陵王妃还在哀求:“宫中追查的麝香谋害河间王后嗣一案,那肇事宫女,似乎叫朱红惜?庐陵王府对此女一无所知,不知为何被宫中的杨宝和攀咬。”

“劳烦谢六娘子,向河间王求情,高抬贵手,放过庐陵王!”

谢明裳忽地站起身,走去嫂嫂的黑漆棺木边坐下,肩头倚棺木,脸颊搭在冰凉棺木盖上。

“好烦哪。”她和过世的嫂嫂喃喃低语:

“扰亡者清静者该死。嫂嫂,灵前把她杀了,会不会吓到你?”

她甫一起身,谢琅和顾沛两个便跟着动了,寸步不离地跟随身后,同时听了个清楚。顾沛追问:“娘子认真的?卑职真动手了?”谢琅沉声制止:“不可!”

谢明裳听若未闻,从腰间解下不离身的银鞘弯刀,横放在膝头。

谢琅再次阻止:“交给我处置。你嫂嫂不喜见血,她会害怕。”

啊……谢明裳惋惜地把弯刀挂回后腰。

庐陵王妃还在试图靠近,恳求声不绝。谢明裳从荷包里取出两枚香丸,堵进自己耳孔。

她今日冒雨而来,就想和嫂嫂安安静静告个别。

生者悼念亡者,在生与死的交界处短暂停留,倾吐怀念,不留遗憾,彼此珍重告别。

从此,亡者去往永恒安眠之地,生者背负希望继续向前。

这是十四岁的她,欠缺的一场悼念与告别。

第83章 第 83 章 人活世上,当行快活事……

谢夫人还是以家里留饭的名义, 把谢明裳留下了。

亲自下厨熬煮羹汤,强做镇定地和女儿说话。尾音时不时颤抖几下,却很快被掩饰过去。

谢明裳坐在厨房里, 在缭缭烟雾当中, 仰头注视灶台边忙碌的母亲。

这是一张憔悴又坚强的中年妇人的脸。

这是她第二个母亲。刚强地把她护在身后,打算护一辈子的母亲。

“明珠儿……”谢夫人的尾音又在细微发颤:“你为什么, 不和娘说话了?”

谢明裳留意到母亲微微颤抖的嘴唇,起身过去抱住她, 像从前那样, 撒娇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