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舒曼。”
“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想什么吗?”他紧紧压着她的后脑,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把她扣在怀里,“我在想……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一场战斗呢?那时候我就一定可以看见你了。那个时候我要跟你说什么呢?”
“我要说什么才能让你重新对着我笑呢……”
“我之前在大厅一直都在偷偷看你,你发现了没有?我本来不希望你知道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
“一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现在我宁愿我们一辈子都不要见面……只要你还……还活着……”
弗雷德紧紧抱着她,鼻翼间甚至还能闻见她身上熟悉的甜香,但是她的身子却已经冰冷泛硬,再不如他记忆中的柔软温暖,像极她给他做过的每一块蛋糕。
他终于是真切的明白了。舒曼是真的死了。没有什么可是,没有什么玩笑,没有什么转折。
她死了。
她平日里就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再不会因为他的举动泛上或羞恼或羞涩的红色,而是永远的惨白下去。
弗雷德用指腹摩挲了两下她已经干裂的唇瓣,慢慢低头覆了上去。
“我现在甚至庆幸……那天不顾你的意愿强吻了你了……小青蛇。”
要不然……
他惨笑了下,大脑和心脏都一片空茫,除了尖锐的疼痛之外什么都没有。
弗雷德不记得剩下的时间他都做了什么。他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只留肉体浑浑噩噩的活在这世间。
舒曼死了。
她死了。
继冷战一年之后,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就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个人世间。徒留他一人被懊悔吞噬。
他们从他六年级开始相识,他们在走廊里、教室门口无数次的交谈说笑,在厨房里、家养小精灵尖利的背景音无数次的暧昧灯下对视,他曾被她用细嫩柔软的指腹轻轻抹去唇角沾上的奶油,他也曾笑嘻嘻的还回去,故意将奶油抹到她的脸上,再佯装好心的替她擦去,最后紧盯着她因害羞而格外明亮湿润的眼睛,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从她脸颊上拿下来吮吸。再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爆红的双颊。
……他有无数次的机会能握住她的手,甚至吻上她微颤的唇。
可是。少年只是轻巧一笑而过,无数次笑吟吟的将少女真挚柔软的心脏捏在手掌中把玩,再一把推开欲言又止的少女。
他就这样仅凭心情,随意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恶劣的看着她羞红又不自知的脸颊,看着她鼻尖紧张冒出的细细汗珠,再轻巧的退回朋友的安全距离,用泰然自若的态度无声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多想。
他就是这样恶劣。
恶劣的……弄丢了她。
她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