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跟你说呢……”
“……明明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啊……小青蛇……”
他试图抱住她,却只触到了冰凉的空气。
世界开始分崩离析。
弗雷德睁开眼,浓稠的黑暗侵占视野。他又闭了闭眼,缓缓坐了起来。
原本急促的心跳正逐渐回归正常,他摸到魔杖轻轻一挥,浅淡的光点组成的数字跳动在空气中。
一点二十。
根本没有睡多久。可是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睡意。
他缓慢的从被子里脱身,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毛孔瑟缩而起,他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拉开门,柔和的光从对面门底淡淡透出。弗雷德挑了下眉。
这个点还在折腾?
自己兄弟和陶瓷亲昵的画面模糊的闪过,他甩了甩头,除去多了的冷意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抬脚,继续下楼。准确的自货架上拿下一瓶迷情剂。
梦中出现的幽幽甜香扩散在空气中,是甜点的温暖馥郁的味道。弗雷德深深吸嗅了一口,却只吸入了冰冷的空气。
凉入肺腑。
2.
天好像要亮了。
弗雷德皱了两下眉头,翻身要把妻子揽入怀中。
“小青蛇……”他迷迷糊糊的唤,“今天你想吃什么……是……”
他的话音突然停在了那里,因为他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哦对。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铺,近乎冷漠的想。
舒曼已经死了。
昨天才下的葬。
舒曼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弗雷德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埋进这温暖的黑暗里,可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舒曼已经死了。
她怎么会死了呢。
他固执的躺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好像这样就能等来另一个人柔软又无奈的叹息,然后他就可以突然把头伸出来吓她一跳,接着拉下她拥吻,两个人一起赖会儿床,等着自己活泼的小女儿推开门扑过来,用继承自她的甜软口音嘲笑这么大还赖床的父母。
可是,没有了。
不会再有了。
他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把过去的甜蜜回忆从脑海中挖出来细细品味,但每次不由自主微笑的时候唇角提到一半就落了下去。
舒曼死了。
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像龙卷风一样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把所有甜蜜都刮的七零八落一干二净,只剩下漫长而无尽的痛苦。
他慢慢坐起身,捧着放在一旁的舒曼的衣服,把脸埋了进去,好像还能闻见她身上的甜香。
他又无法控制的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硬塞进她手里的那瓶迷情剂,那股扑面而来浓郁到呛鼻子的蛋糕甜香。
那是她的味道。
回忆峰迭而至,弗雷德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第一次觉得人生是如此的漫长。他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失去了大半灵魂,要怎么浑浑噩噩混过剩下的几十年。
在一分钟都变得如此漫长的情况下。
直至中午,弗雷德终于肯起了床。然而就算他现在做的再过分,也不会有人来管他了。
他们的一双儿女都不在。
挺好的。
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他还是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对他们产生一丝怨怼。
如果当初不要孩子……舒曼一定是健健康康的陪在他身边。
他做了两份午饭,一份摆在旁边,慢慢的吃着。味如嚼蜡,他都要不知道自己吃进了什么。
饭后他倚在沙发上,望着这格外空荡的房子。
舒曼活着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人,白白长了一副艳光四射的容貌,却经常沉默的坐在角落。只有在碰见他之后才慢慢有了些活泼气。
现在她离开了,却好像全世界都留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