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皱眉,他抬起头,看见赶来后失魂落魄的余择远。
余择远显然是听见了余天瀚刚才的话。
保镖们很快将发疯的余天瀚控制住,但他对余家的执念太深,竟一直在挣扎,看见撑着伞的余择远,更是激动。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去求清清,去啊!”
他们站的角落很偏僻,空气中回荡着余天瀚的嘶吼。余择远闭了闭眼,脸色苍白地走到他面前,咬牙问:“你刚刚说的弄死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样吗?
“难产”而死的母亲,是余天瀚害死的?
余天瀚却一言不发,不肯回答。
雨越下越大了。
余清清看着眼前闹剧,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下车,快步朝余清清走来,一把将清瘦少年揽进怀里,上下检查。
浓重的檀香瞬间充盈呼吸,盖过血水腥气。
余清清回神,抬头看见男人紧皱的眉眼。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像在检查一盏脆弱珍贵的瓷灯,这里碰一下,那里看一下。连余清清堆在脖子上的围巾也掀开来,生怕哪里被磕碰到。
余清清被摸得浑身痒,终于松了眉头,扑哧笑出来,哎哎地躲避。
“秦时意,我真的没事,你别摸啦!”
他的声音亮,皮肤细,深绿色围巾衬得人更加唇红齿白,笑起来时仿佛能照亮整个冬日。
秦时意看见这个笑容,停下动作。
半晌,才轻轻摸了下他的额发,重新平静下来。
“嗯,没事就好。”
男人伸手接过伞,替余清清遮住迎风飘来的雨滴,而后转身,温和的眉眼在一瞬间变得极冷。
在他出现的第一秒,余天瀚就被吓得不敢说话,空气寂静。
几秒后,秦时意的声音透过丝丝缕缕的雨幕,染上寡淡寒意。
“拖走。”
——竟是连半个字也不愿多说。
余天瀚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无数得罪秦时意的人的悲惨下场。一股求生欲猛然爆发,在对上那双漆黑双瞳时,又倏然冻结。
有一种人,不管你如何求饶,也无法得到半分目光。
秦时意就是这样的人。
绝望之下,余天瀚竟看向余清清,笑声透出绝望的疯狂:“余清清,你以为你傍上了什么好人?他就是个逼死亲叔叔的怪物,怪物你知道吗!”
“你以为你有多特殊——”
保镖捂住他发疯的嘴,刚想将人拖走。
便见余清清从男人身后探出圆圆的脑袋,看着他脸上混杂的泪水和雨水,惊叹不已:“哇塞,余天瀚,你的眼泪好大颗哦。”
“比我的钻石都大!”
余天瀚一愣,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
而后更不甘心地嘶吼:“......唔!唔唔!!”
保镖迅速将崩溃的人拖走。
余择远只来得及回头看余清清一眼,便神色坚定地跟了上去。
——他要问清楚当年的事。
淅沥不停的雨幕中,只剩下秦时意和余清清。
余清清仿佛没有察觉男人阴鸷到极点的神色,侧过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一叹气,秦时意那股恨不能将余天瀚当场碾死的凶戾瞬间消失。
男人皱眉,立刻握住余清清的手:“怎么了?哪里痛?”
余清清眨眨眼,很无辜地说:“没有啊,就是觉得我之前想错了。”
“不是你没了我不行,是我没了你不行。”
余清清凑近他,可怜兮兮地拉长尾音:“才出门一天就被碰瓷了——秦时意,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少年歪头看着他,眼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撒娇。翘起的睫毛细密,水红色的唇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