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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午后嫂嫂就来叫我,说哥哥今日去考场,让我过去送送。”

顾侯笑,“你哥哥刚走,我可没瞧你跟书清出来送他。”

顾温瑶垂眼看着自己的指甲,阴阳怪气,“许是院里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绊住了嫂嫂吧,如今内宅事务皆由嫂嫂过问,她忙人一个,哪里有空去送哥哥。”

顾侯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顾温瑶话里对莫书清的不满,所以没搭腔,而是反问道:“那你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顾温瑶微笑抬脸,“我懒得去。嫂嫂要是不来叫我还好,她越是催我,我就越懒得去。我又不是府里的丫鬟,凭什么听她的。”

顾温瑶望向顾侯,语气委屈神情幽怨,“爹爹是来怪我没给哥哥送行的?”

他们兄妹两人素来不对付,顾温瑶心情好了才会做些面子上的功夫装得贴心又懂事,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不放在眼里,加上莫书清先惹恼了她,所以她没去送顾舒枫才正常。

顾侯睨她,眼神纵容又无奈,“这话我可没说,你哥哥备考的物件皆由府里下人备齐,他能否考上跟你送与不送关系不大。我是最近太忙都没见着你,今日来看看你,还有我这胸口闷躁,正好顺路来找胡大夫瞧瞧。”

顾温瑶立马担忧的望向父亲,人也从屋里门槛后面跨出来,吩咐易芸,“快让胡大夫过来。”

易芸福礼,“已经让人去叫了。”

顾温瑶扶住顾侯的手臂,搀扶的挽着他往正厅走,“爹爹定是最近太操劳了。”

见她鼓起脸颊蹙眉抿唇,顾侯拍拍她的手背,难得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慈父语气,“应当是热着了,没什么大事,你别操心免得伤神。”

顾温瑶当然知道自家父亲不是热着了,他是中毒了。

她爹谨慎的很,过口的茶叶把玩的棋子,他都会检查个几遍才入口入手。

可要是茶叶跟棋子相克呢?

一天两天的没什么,时间久了,毒总能慢慢侵入体内。

他这会儿莫说找胡大夫看,就是请宫里的御医来也查不出毛病,只会说他肝火旺盛需要平心静气少动怒,免得怒火攻心。

哪怕心里再清楚,顾温瑶这会儿扶着父亲,依旧将父慈女孝的戏演得认真。

至少此刻的她在顾侯眼里,就是个依附他担心他的柔弱女儿。

前方长廊拐弯,顾温瑶借着转身的间隙,侧眸看了易芸一眼。

易芸心领神会,脚步放慢落在两人身后,等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才转身快速折返回去。

她心里其实特别好奇,怎么大娘子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进了姑娘的房间后就没了踪影?

她站在屋里桌边左右瞧,里外间用来隔挡的帘子也是朝两边挂起来的,里间床铺上被褥整齐,连在上面坐过的痕迹都没有。

易芸小声喊,“大娘子。”

尾音刚落,就见莫书清推开暗室的门从里面走出来。

易芸,“!”

她怎么把暗室给忘了!

易芸,“姑娘带侯爷去正厅了。”

“嗯。”莫书清转身先将手里的书本合上放回博古架上,才随着易芸出门,朝正厅相反的方向走离开青棠院。

走远了,莫书清不由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掩饰性的整理衣襟,将锁骨处的红痕遮得干干净净。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唯有抬手整理衣襟压住锁骨时,眼睫垂下耳廓微红,露出些许异样。

她跟阿瑶在房间里其实没做什么过火的举动,阿瑶方才同顾侯说得那些话也不全是胡诌,午后她来青棠院,的确是喊顾温瑶去送顾舒枫进考场。

只不过刚过来就被阿瑶死缠烂打粘着不让离开。

为了留住她,阿瑶狡黠着推开暗室的门,歪头笑着问她,“嫂嫂要不要随我进来看一看?”

上次莫书清是无意间进了阿瑶的暗室,这次是被她勾着小拇指拉进去的。

暗室里博古架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两人的回忆,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