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反悔。”
边月坐在矮凳上,闻言脑袋往下一磕贴在床边床单上,“要不我还是回京吧,我觉得赵叔肯定想我了,还有还有——”
边月想起什么,又撑着床沿抬起头说,“我还给那想骗我的小狐狸留了药铺的地址,万一她有事寻我呢,你来山庄避暑不就是为了这事吗,我回京城帮你促进一下呗,好过我在这儿被你折……被你烦。”
“折磨的磨”刚到嘴边,边月顶着顾温瑶温柔含笑的眸子,一本正经及时改口。
顾温瑶想了想,京中春水有孕的事情,她爹跟她哥哥应该已经知道,可这事一晌午都过去了,至今没有消息递过来,显然京中这父子俩的打算是对莫书清先瞒着这事。
“等我喝完药再走也行。”顾温瑶温柔挽留。
边月摇头,眼神坚定的像是要上战场,“我还是早些回去吧,药你自己记得喝。”
说完,边月就端起顾温瑶送她的大珍珠锦盒,起身要回去。
莫书清进来,边月出去,两人打了个照面。
莫书清同边月颔首,边月则抱着盒子说,“书清,我还有事急着回去,咱们回头京中再聚。”
莫书清目光落在边月怀里的盒子上,示意刘妈妈去送送边月,自己则抬脚进了屋。
她去而又返,惹得顾温瑶抬眼看过来,调调扬起,“嫂嫂不是回去歇息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来看你喝药了吗。”莫书清坐在床边。
那一方矮凳就在那儿,莫书清却抬手往后抚了下衣裙,坐在了紧挨着顾温瑶的床边。
莫书清看了看门外,又看顾温瑶,故意的,温声问,“珍珠都送出去了,边姑娘怎么连陪你喝个药的功夫都没有?”
“刚才边月的话嫂嫂不是也听到了吗,”顾温瑶靠在凭几上,笑盈盈说着阴阳怪气的话,“我喝药向来痛快,小时候没人陪着喝,如今自然也不需要。”
顾温瑶示意易芸将药碗端过来,“嫂嫂若是仅因为这碗汤药而来,那真是费心多虑了。”
药碗放在一旁的冰盆里降温,如今已经没什么热气,温度刚好。
顾温瑶端起碗,敬酒一般,朝莫书清自嘲一笑,随后面无表情将那酸涩苦腥融为一体的漆黑汤药,仰头喝完。
“我的这点小心思,嫂嫂不是看得很清楚吗。”药汁浓黑,染在顾温瑶的上唇上,变成妖冶的黑红色。
顾温瑶将空碗递给易芸,端起茶碗清水漱口,声音同往常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音调轻轻,“就像我那间暗室,嫂嫂去过对吗?”
顾温瑶抬眼看莫书清。
清水浸湿唇瓣,可药汁到底味苦,使得顾温瑶说话时,眼尾都带着红痕。她嘴角牵起弧度,眼里却幽深无光,像是浸在刚才的那药碗里,满是苦涩。
莫书清掏出巾帕,伸手轻轻给顾温瑶擦拭嘴角水痕。
莫书清垂着眼,哪怕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尽管再克制,她的视线依旧不受控制的落在顾温瑶粉润的唇瓣上,“我又没说不愿意哄你喝药。”
她轻叹,没接顾温瑶的话茬,只是招手,示意刘妈妈将甜蜜饯拿过来。
她刚才折返回去,就是去拿这个的。
再不怕喝药的人,喝药时也是会觉得苦,而从小就娇气的顾温瑶,之所以不怕喝药,不是突然坚强了,只是因为知道莫书清已经离京,她身边不再有人会花心思哄她喝药。
瞧见裹满糖霜的蜜饯,顾温瑶唇瓣抿紧,却是垂着眼别开头,面朝里。
“瑶姑娘可是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刘妈妈见顾温瑶不买账,便哄小孩一样耐心哄着,“可惜时间紧,只找到这些,口味不算多,您先凑合着吃,大娘子说了,等回京后亲自带您去挑选您喜欢的口味。”
她不说这话顾温瑶也没什么反应,她越说这话,顾温瑶的脸朝床里扭的更深。
“这……”刘妈妈看向莫书清。
莫书清擦干净手指,捏了一颗个头最饱满的蜜饯,探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