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岳见爱妾闷闷不乐,搂她在怀中安慰道?:“罢了,咱们来平州的次数也不多。住在客栈里也是一样的。”
他?很是体贴,苏青华却?道?:“这怎么行呢?愫真小姐与小郎君来见您的话,孩子们住惯了君侯府这样的地方,要和您在小小的客栈驿房里说话,怕是也不习惯。郎君一片慈父之心,妾不愿叫谁轻看了去。”
一番柔声细语,处处都在为他?思量。徐中
岳不由得大受感动,面露动容之色,轻轻拥她入怀:“你总是这样为他?人考量,全然不顾自?己。”
前几年,他?对?着前妻带走的两?个孩子也不怎么上?心。但?苏青华迟迟没有身孕,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徐中岳一是经不住家里老太君的哭缠,二是自?己心里也有些后悔,便想?着多来平州,与两?个孩子修好关系。
苏青华一脸甜蜜的笑:“郎君对?妾这么好,妾为郎君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两?人郎情妾意了好一会?儿,身后的长随和女使们麻木地低着头,只当?看不见。
苏青华无意中看见隔壁小院墙壁后隐隐露出有一颗绿中泛红的果树,她不由得摸了摸高耸的肚腹,她有孕这些时日?以?来,为了保持身材,每顿都尽量少?吃。但?看着那果子,不知怎得,她口齿生津,有些想?吃。
她羞答答地将此事?与徐中岳说了,徐中岳爱极了她这副含羞的小女人姿态,笑道?:“这有何?妨。”
随即,竟是亲自?上?前叩门,想?要问主人家要一碗樱桃。
寒朔正逐颗逐颗地洗着樱桃,他?害怕自?己粗糙的手会?磨坏了娇嫩的樱桃,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在听到?外边儿的敲门声时,他?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见房门掩着,他?擦了擦手,过去开门。
徐中岳见来开门的是个样貌昳丽、神情冷淡的青年,脸上?的笑意微收。
这小子,看着妖里妖气的,不会?只是这家主人养的书童通房之类的玩意儿吧?
徐中岳自?诩出身名门,浑身气度高华,若不是为了怀有身孕的爱妾,他?是不会?自?贬身价与这等卑贱浪.荡之人说话的。
“做什么?”寒朔很不耐烦,若不是他?来敲门,他?已经把湃好的樱桃送去她面前了,说不定,还能得她一个笑脸。
徐中岳望向他?身后那颗翠叶红果的樱桃树,暂时按捺住心头的不满,客气道?:“这位小哥,我?夫人想?吃樱桃,不知你可否割爱?自?然了,不会?叫你白出力气,你去摘一碗樱桃给?我?,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不如何?。”
寒朔冷冰冰地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吃了一鼻子灰的徐中岳含着怒色回到?了马车上?,苏青华见他?两?手空空,脸上?还带着不悦之色,下意识收了收脸上?的笑。
徐中岳与她说了那小子的无礼之举,堂堂黄州徐氏的长子,被一个小家小户的奴才给?下了脸面,他?心中自?然不舒坦,连带着对?想?吃樱桃的苏青华也生了几分埋怨,脸上?就表露出来了几分,看得苏青华心里一凉。
苏青华拉过他?的手替他?拍背顺气,歉疚道?:“是妾不好,平白浪费了郎君对?妾的一片情意,叫那起子人给?糟蹋了去。”
她一番卖力地哄劝撒娇,总算叫徐中岳展颜。
苏青华对?那户人家自?然也是存了几分气的,她倚在徐中岳肩头,幽幽道?:“郎君身份贵重,却?被那等小人下了脸面。您宽和仁厚,不愿与他?计较。可妾只是一后宅小女子罢了,郎君骂妾心性狭隘也好,说妾手段狠辣也罢,妾总归要那人倒倒霉,给?郎君出气。”
她如此真心为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去做那些她从不屑于?做的事?儿,徐中岳大受感动,嘴上?虽然说着何?必与那种人计较,但?语气并不强硬,可见只是虚模假样地装腔几句而已。
不过两?人,一人有心逢迎,一人顺势下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