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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其余亲朋长辈都如此认为,常廷溪一人难以立在自己的角度上,只能默然认同。
只是他心中到底不平,听亲朋们议论来议论去,思绪翻覆,忽然开口问:“二叔,你觉得我父母是否就是苏承害死的?”
常二叔没有定论,只是意味深长地提醒了他一句:“苏承非善类,我们均得小心。”
常廷溪闻言,暗暗紧了紧拳头。
对面灵堂里还停着他父母的棺椁,白幡随着冷风飘拂,令深秋的萧瑟愈甚。
客厅里叔伯们依旧谈论得热火朝天,常廷溪却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心中像是被硬生生挖出去一块,这偌大天地再没有拽着他的人。
他眼眶发热,心里蓦然难受异常,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恍恍惚惚转到云家大门口,正跨进门槛的软红看见了他,出来告诉他:“常少爷可是来找小姐?小姐这几日都没回来。”
常廷溪想起吊唁那日的事,心里一咯噔:“没回来?”
“是啊。”软红点点头,“小姐在姨奶奶那里住了有几天了。”
常廷溪听明白云裳是在她小姨那里,当即松了口气,没有应软红之邀再进家里去,直接转去了公寓。
不过云裳还没回来,他又扑了个空。
封晚梅也心疼他如此年轻的后生,父母莫名殒命,肩上的担子骤然落下来,想必心里极难受,温言劝慰了几句。知道女儿跟他也算相熟,便嘱咐白秋露多与他说说话,也不至于太苦闷了。
下午的天色有些阴暗,似有雨将至,屋里即便开着灯也被压得暗淡起来。
常廷溪觉得心口堵着的那块愈发沉重,令他喘不上气来,便说去外面走走。
白秋露担心他,连忙跟上。
外面刮起了风,冷瑟瑟的。
白秋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抬头见常廷溪已经进了隔壁的小花园,顾不上再回去拿外衣,小跑赶上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晌,白秋露见常廷溪始终不发一语,直觉他是专程等着云裳回来,犹豫了一顿后道:“廷溪哥,你找表姐可有重要的事?她今日去平江镇了,也不知多早晚回来,你不妨留个口信给她。”也好过你在这里吃风……
最后一句话白秋露没出声,只是嘟了下嘴,略表不满。
常廷溪想了想,倒想不明白该说什么话给云裳。他今日来本也没有目的,只是心里对苏承感到愤恨,继而就想到了云裳,这关联让他觉得有些莫名。
云裳也是被逼的,他恨苏承又关云裳什么事呢?
“云裳可有跟你说过她和苏承的事?”
白秋露知道他就是为这云裳来的,听后有些小小的落寞,垂眼摸了摸手臂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有什么好说的。”